快去吧。”
和尚下了车,这才发现他们在一处庄园里。车子正停在大门外,两扇雕花镂空大门洞开,一圈半人高的栅栏把整个庄园裹在其中。
大门进去几十米远的地方,一栋不下于碧阁的建筑如巨兽一般蛰伏在那里。
而这些和尚都见不到,他眼里只看得见门口那个正一脸笑容看着他的人。
七步。
和尚一下子变得异常激动,几乎难以自制。一步窜到七步眼前,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声音激动哽咽道:“师父。”
他眼底泛『潮』,只说了这两个字又说不出话来。
七步促狭的看着他,笑道:“昨天就听梦拓说有人要来看我们,没想到是你们两个。进去再说吧,王洛杰,你也回来了?”
王洛杰跑过来,喊了一声。
七步就领着两个人向那栋建筑走去,这栋建筑占地近千平米,上下近十层。俨然是堡垒一般存在,但一进大门王洛杰和和尚都觉得浑身不自在,这里装潢摆设家具和普通人家别无二致,甚至档次还不是一般货『色』比得上的。
但他们就是觉得压抑,这里更像是监狱而胜过庄园。
把野兽软禁起来比屠杀他们更残忍。
王洛杰蹙眉的样子没逃过七步的眼睛,他拍了王洛杰肩膀一下,说道:“别傻站着了,有什么事进去说吧。”
王洛杰刚见到七步时激动欣喜的样子『荡』然无存,一股悲凉之意油然而生。
没有什么能比亲眼见证像梦拓他们这样的英雄被困守牢笼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终日沉沦最后腐朽成尘埃更痛苦。
“咦,这不是血月那两个小子吗?”楼梯上走下来两个人,两人见到王洛杰和和尚都是一脸惊喜交加。
和尚和王洛杰马上行礼说道:“晚辈见过明澈,寻晚大人。”
“我们现在可不是什么大人,别抬举我们了。”寻晚走到两人身边,打量了两人一遍,点头称赞道,“麒麟阁有你们这样的青年俊才,实在是幸事!梦拓果然慧眼识珠。”
七步说道:“你们两个别在这儿废话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们还有正事呢。”
“别这么不近人情嘛。难不成因为我们是朱阁的人所以你就排挤我们?梦拓可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哦。”明澈笑道,“罢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回麒麟阁?记得走之前来见我们一次,正好有些事要问问你们。”
他们自然是想问关于麒麟阁的事,或许他们还有至亲仍在麒麟阁,或许他们本就还挂念麒麟阁的安危,或许他们恨不能现在马上就回麒麟阁。
王洛杰和和尚当然不会反对,只是他们时间有限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求得梦拓的意见。
七步带着两个人走过玄关来到客厅,偌大明亮的客厅空无一人。七步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声,声音小的和尚和王洛杰都没听到。
在门口时感觉还不强烈,现在来到客厅那种荒凉孤寂的感觉一下子倍增。这里明明光线明亮,『色』彩温暖,可落在他们眼里却只有无尽的萧索和冷清。
怪不得没人愿意在这里,又有哪个人能受得了如此猛烈的冲击。
“怎么没有见到星隐师父。”和尚问道,北斗七杀也终于分崩离析,书生成了青衣,许艺菲去了凌烟阁,逍遥仙逝。活着的人又和囚徒无异,要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从这些挫折里涅盘。
“他没在这边,在其他地方。”七步说的云淡风轻,“这里只有梦拓跟我,麒麟阁的人分别在不同的地方。”
分别被关在不同的监狱。
王洛杰和和尚默然,真的有必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梦拓他们不是甘愿做笼中鸟了吗,为什么连最起码得尊严都不留给他们。
七步叹了一口气,又故作轻松道:“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虽然有时比较麻烦。但我们几个人要是想见面饮酒倒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只是你们今天来的不巧,星隐昨天才走,他倒是提起过你。还有布衣,他是去凌烟了吗?梦拓那老头只说把布衣留在外面了…布衣的德行没有梦拓看着怕是不太好控制哦。”
七步边说边带着两个人向后院走,他在前头带路看不到和尚脸上表情。和尚的表情很僵硬,王洛杰一只手死死抓着和尚的胳膊,和尚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王洛杰就这样盯着他,缓缓摇头。
院落尽头一方小亭坐落在一湾人造湖边,亭中梦拓背对着三个人手里握着钓竿背影孤傲且锋利。
一人嵌于亭上,亭子傍在湖边,湖水如镜不惊。这幅画被和尚记在心里,记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