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一进大门没等郑毅开口说话鼻尖就嗅到了一股味道。职业本能让他下意识绷紧了身子,看向郑毅的目光也带了三分警惕。
他这才打量了一下客厅,老旧的沙发上胡乱丢着一张薄毯,三四个边缘已经开线的抱枕凌乱的倒在一旁,沙发已起球褶皱,郑毅就站在边上两手互握略带奉承的眼神看着方正。
方正还没说话,郑毅就两三步抢了过来含了三分谄媚道:“小方兄弟吧,实在是辛苦你了。辛苦你了…要不先坐会儿…啊,对不起我有些糊涂了。我都急糊涂了。”
郑毅正值壮年,正是一个男人最孔武有力的阶段。他虽然刻意卑躬屈膝,但方正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个练家子,而且多半曾在部队待过,最差也接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真要动起手来肯定含糊不到哪里去。
他有些沉吟,刘队点名道姓让自己便衣过来也没说究竟什么事,这个叫郑毅的男人看起来就不像普通人,应该就是他跟刘队打电话的,有这么大本事的人干嘛和自己这么客气?
“是你报的警吗?”方正向室内走了两步,空气中有一种清晰可辨的清霉味道,这房子短时间内应该没有住过人。
“啊…是是是…小方兄弟…啊,是我报的。那个什么,虽然是我报的警…可是,可是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也是…”
方正皱着眉毛向卧室走过去,卧室门紧闭着,他戴上手套开了门。鼻端突然传来一股浓烈的恶臭,这房间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样,方正打开了魔盒,盒中的灾难在这瞬间喷涌而出迎面把方正笼罩其中。
绕是见过不知多少命案现场的方正猝不及防下也不禁晃了下身子,整间卧室不过十平大小,窗帘闭合,光线昏暗,床上俯卧一具年轻女尸。周身**,仅臀部有一床薄被勉强遮掩,半遮半掩曼妙的曲线却更加让人难以把持,若不是一具尸体这幅躯壳的震慑实在强悍,床边另有一具男尸,赤着上身头靠在床头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姿势。两具尸体都已经有些许败坏,大块尸斑侵蚀了那女尸曼妙凝脂的肌肤。
方正强忍着不适退出房间关上门掏出手机还没解锁郑毅忙不迭说道:“小方兄弟,你要干嘛?”
方正虎眼一瞪,怒道:“你给我老实待着!一会儿跟我回去接受调查,里面两个人跟你什么关系。”
“小方兄弟你等会儿,你不用打电话回去了。打了也没用的,你怎么不想想你们刘队干嘛叫你自己便衣过来?这事儿我已经跟他提过啦。”郑毅面上恭谨,身子不动声色微微退后点了方正一下。
方正眼中露出一抹疑色,看了看进户门方向又看看郑毅。这才问道:“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小方兄弟你别误会,只是你们刘队一再跟我说你肯定有把握我才请你过来的。你放心我绝对不是什么犯罪分子,你不信任我也总该信任你们刘队不是。我请你来…是想让你帮我看看他们两个是怎么死的。”
郑毅说完摊着双手一脸无奈的表情,似乎为了打消方正的顾虑,他甚至又退了三两步,还把夹克外套脱了下来转了一圈。
眼见方正并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他又说道:“我知道小兄弟你还有顾虑,确实如果真的单纯要查死因的话法医肯定更合适。这其中原因现在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刘队说过了,他忙完手头上的事就会赶过来,到时候刘队也在的话你总该放心了吧。”
方正心中疑窦丛生,但出于对刘队的信任强按了下来。他仔细打量审视了郑毅一番,郑毅弓着身子赔着笑脸,方正再一次走向卧室,深吸一口气后开门走了进去。
郑毅跟在他身后像在自言自语般解释道:“小方兄弟,这两个人是我手底下最得力的助手,跟了我有三四年了。我们这活不好干…”
方正后来已经听不到郑毅在说什么了,他的视线完全被床边那具男尸吸引了。他两三步走近,死盯着尸体胸口位置,那里有一个针尖大小的孔洞。
方正一下子回头盯住郑毅,郑毅又忙不迭向后退了三两步,这才谨慎小心的问道:“小方兄弟,你…你是不是认出了伤口。”
“你刚才说这两个人是你的部下?”方正紧盯着郑毅,目光如炬。
郑毅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看来刘队果然没说错,你之前有见过这种伤口是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不是也发现那些人都是死在同一种手法,甚至可以更加具体到同一个人手上。”
“之前死的那些人也都是你的部下?”
“你是不是也很奇怪如此诡异的命案为什么没有专门的重案组而你这样的知情人甚至都被下了封口令。”
方正听到这里反倒冷静了下来,他已经从郑毅的话里揣摩到了关键点,语气也松缓下来,加上郑毅给他的第一印象,他已经隐隐推测出了郑毅的身份,问道:“那你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确认凶手到底是谁。”
果然如此,方正心里恍然。这些命案一定牵连甚广,所以有关部门一定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来处理这件事,他们这些基层无权参与所以才会被要求封口。
“要我帮忙确认凶手?”方正反问了一句,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深长,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楼道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不多时一个精神抖擞的青年快步闯了进来。
扑鼻而来一股醇厚的馥郁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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