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现在长大了,离这片儿远了,回来看爹妈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但是并不影响小诚同志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哪。
&ep;&ep;上楼拿钥匙开门进屋。不出所料,家里没人。
&ep;&ep;屋里只有老宁同志的鱼缸开着水泵在嗡嗡作响。小诚看了看,随手往里扔了把鱼食儿。
&ep;&ep;鱼食是老宁的独门秘制,新鲜海虾打碎的虾泥,混着酥皮点心渣。
&ep;&ep;小诚喂它们的时候很惆怅,用手指敲了敲玻璃,低啐:“你们他妈一天天吃的比我都好。”
&ep;&ep;几尾鱼从水里跃出来,像跟他示威,欢腾的很。饶有兴致背手观赏了一会儿,小诚仰在沙发里,开始闭目养神。
&ep;&ep;隐约快睡着了,传来开门声,小诚母亲站在门外,看见他吓了一跳。宁小诚睁开眼睛,也有点意外:“您怎么回来了?”
&ep;&ep;他妈妈更意外:“你怎么也回来了??”
&ep;&ep;把钥匙放在门口,母亲低头换鞋:“刚在楼下看见你车我还没敢信,大白天的。”
&ep;&ep;小诚打了个呵欠又躺回去:“困了,懒得回去,来躺会儿。”
&ep;&ep;“我手机落家了。你昨儿又跟人出去喝酒了吧,眼珠子都红了。”他妈妈很了解儿子,自顾自去屋里取东西:“都这大的人了,还天天让人惦记。”
&ep;&ep;“我在楼下看你车头有一块掉漆,跟人撞上了?”
&ep;&ep;小诚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停的时候没注意,蹭花坛上了吧。”
&ep;&ep;“蹭上了?我看可不像,不是闯祸了?可千万别撞上人。”
&ep;&ep;小诚哎呦一声,烦的够呛:“老太太你可真是爱操心的命。告诉你没事儿没事儿,赶紧走吧。”
&ep;&ep;宁小诚的母亲段瑞女士是个资深妇女干部,级别不低,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在外面颇有领导威严,是个风风火火霸道性子,什么都好,就是爱操心,爱管事儿,前年查出乳腺瘤,做了手术,休了几个月,这人,尤其是他妈这种事业型的女强人,一旦不能工作脱离了岗位,总愿意胡思乱想,看哪都不顺眼,啥都愿意掺和掺和。
&ep;&ep;在家里,小诚他爹处处让着,小诚则是能避免正面交锋就尽量避免。
&ep;&ep;他妈似乎也觉得自己管多了,叹口气,刚要穿鞋走,想了想又回来坐下,端出平常在办公室和人谈话的架势。
&ep;&ep;“儿子,妈想跟你说件事。”
&ep;&ep;小诚以为老太太有要有用钱的地方,看她神情严肃,坐起来:“您说。”
&ep;&ep;“前一阵你张姨说想给你介绍个对象,条件特别好,是她以前的学生,美院当老师,高材生,在国外还留过学……”
&ep;&ep;小诚点了根烟,心不在焉。
&ep;&ep;“妈,张姨家那小军多大了?”
&ep;&ep;段瑞一顿:“好像比你大两岁。”
&ep;&ep;宁小诚皮笑肉不笑,淡淡地,显然不太上心:“她家那儿子也打着光棍呢,怎么还有这闲工夫惦记我啊。”
&ep;&ep;“你看你这孩子……”段瑞很不满。
&ep;&ep;说的那姑娘,小诚知道,之前跟张小军谈过,没两个月姑娘怀孕了,张小军怕担责任,瞒着家里哄那姑娘做了流产,就断联系了。圈子里传的风言风语,没几个不知道的。
&ep;&ep;宁小诚是个不爱在背后说闲话的人,从小老宁就教育他,大男人,嘴别太碎,像个娘们婆婆妈妈,遭人烦,也干不成大事。
&ep;&ep;母亲不知道这其中缘由,还挺热情,小诚也不想说,应上两句,让老太太知道自己心思不在这上面就得了。
&ep;&ep;母亲看小诚那个态度,也知道他不爱听,起身走了。临走时嘴里还絮叨:“三十多岁的人了……天天在外头扯,你就扯吧,我看你还能扯出什么花花来。”
&ep;&ep;宁小诚能扯出什么花花来?
&ep;&ep;他自己也不知道。
&ep;&ep;可回顾生平。
&ep;&ep;小诚今年三十二岁,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个儿高,长的精神,人也仗义,学金融出身,摸爬滚打在圈子里折腾这么多年还算有点头脑,业余鼓捣几支股票和基金,有个不务正业的公司,算上自己一共十来个人,偶尔给人家打打零工,专业是混日子。
&ep;&ep;没成家,没孩子,没正经谈过女朋友,年轻有为的光棍一条,人缘还算可以,有几个好兄弟,投怀送抱的姑娘也不少,日子过蛮滋润,但想想,就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ep;&ep;缺啥?缺了点儿生活的朝气,和奔日子的积极劲头。
&ep;&ep;其实要仔细说起来,他前半生,还算过的挺丰富——
&ep;&ep;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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