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二) (2/3)
近了,吕虹从手掌覆盖下的阴影中抬起头,惊讶地发现,这人有着刘同贵的面貌,和老年人的身躯。
&ep;&ep;他也像她那样,弯下身体辨认了一番吕竹的面孔。
&ep;&ep;“心脏骤停,没有任何征兆,没有外伤,内伤,和从前一样,是动力衰竭。”有人屈膝陪尊贵的院长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报告死因。
&ep;&ep;吕虹目光沉沉地锁住刘同贵的一举一动,她不禁想起听到的一个传闻:研究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身患不治之症。
&ep;&ep;无形的高压在空气中聚集,但这群人丝毫没有察觉,是啊,娇弱外表一直给予她最好的伪装,才能令她进来这地图上根本不存在的地方,如越无人之境——真正的地外文明研究所她见过,在山上,而这个巴掌大小的地方,地处城市繁华带,任何天外观察设备安装都受限,根本不能进行大型研究工作,更办不到让那些智慧的眼睛把目光投向浩瀚星空,这儿,只够目光回转,转向内部,朝内,朝一块小面积研究。
&ep;&ep;它的小,决定了它研究的对象,仅仅放在一个人身上,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ep;&ep;这里的每个人,每张面孔,在公众面前,都有德高望重的身份,他们拥有大型的实验室,驱使庞大的团队,进行任重道远的科研工作,组成研究院最重要组成部分,而在另一面,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们会聚集在这个像叁层小洋楼的幽静之地,就像某种科学宗教组织,夜以继日,焚膏继晷,狂热地从培养皿里,培养世人无法接受的,漠视伦理道德的,只有他们知道其价值的,生命。
&ep;&ep;刘同贵反应果然和在场资历较高的研究员一模一样,没有惊讶,只有“早就预见”的冷静。
&ep;&ep;他抚着吕竹的脸,就像抚摸他生出来的小孩,声音里充满怜爱——
&ep;&ep;“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ep;&ep;叮。
&ep;&ep;吕虹听见耳边有什么崩裂。
&ep;&ep;门外小花园,刘之恒还穿着西服,头油固定的大背头凌乱地滑落,他尽量压抑住自己的声量,旁边站着今天订婚仪式的女主角,她也一脸惨白,低头不语,虽然平日里行为惊世骇俗,但这一次她真的吓到了。
&ep;&ep;“……吕竹要有事,老子不会饶了你!”
&ep;&ep;“不、不是我。”
&ep;&ep;刘之恒狠狠扔掉烟,一把握住叶小茂的手往前拽,“他家人就在里面,你跟他家人说去。”
&ep;&ep;不知什么时候,吕虹成了这些小辈心目中的猛禽一样的存在,叶小茂脸色大变,死命挣扎,怎么也不敢进去。
&ep;&ep;“真的,真的不是我……”
&ep;&ep;“不是你?贱女人,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搞他,里面那些老古董个个视他掌上明珠,皮夹里自己儿子照片都没放,全卡的他从小到大照片,老子平时都对他小心翼翼的,就唯独你这贱人敢搞他,敢在订婚仪式上放他鸽子,把他搞出个心脏病突发。”
&ep;&ep;叶小茂怎么也拽不过这个现役飞行员的力气,扒着能扒的所有建筑物,花盆,台阶,门框……
&ep;&ep;“你放手,刘之恒你放手,我跟你说,是吕竹,吕竹他自己——他早就知道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ep;&ep;“我已经很努力正常了。”
&ep;&ep;无论怎么模仿,也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冷漠劲——咖啡馆里,这话并没有对吕竹造成太大的影响,他就像早就知道自己皮下藏着的东西,非常坦然地就接收了坐在对面女友的指责,如同接受六月出门前天气还好好的,忽然间变脸就下起了冰雹。
&ep;&ep;“小叶,我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ep;&ep;“结婚?”女友觉得不可思议。
&ep;&ep;“我最近一直预感有事要发生,我得提前做准备。我们可以先从订婚开始,是这个步骤没错吧?”
&ep;&ep;女友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她知道吕竹身上发生的那些怪异现象,据说从前都是他妈妈替他应付过去的,但也成为他始终摆脱不掉那个伪善女人的原因,小孩总归要摆脱父母,走向独立,她和他结成联盟时就互相承诺过,要为对方提供对方缺失之物,现在,是要一直获得帮助的她履诺的时候了。
&ep;&ep;“是从前那种预感吗?”女友紧张地问,“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ep;&ep;“并没有消失,它又出现了,这次还很强烈,我必须做一些改变去抵抗它。”
&ep;&ep;“这就是你要和我结婚的原因?你妈妈怎么办?”
&ep;&ep;“她会很好的照顾自己。”说这话时,他脸色已很难看,表情疲倦至极。
&ep;&ep;“小叶,你需要清楚的是,订婚结婚只是仪式,以后我也可能无法和你发生男女关系,我要是像那些男人那样,明知你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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