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罢便有人附和:“没错儿!她兄长丢了江山,她这个公主还有什么依仗,自然是任人可骑了!”

&ep;&ep;他正不怀好意地大笑,冷不防被慕鸿如小兽般一头撞过来,将他撞得站立不稳,四仰八叉地跌倒在地。

&ep;&ep;慕鸿咬牙喘着粗气,眼眸中满是恨意,但一击之后便立刻被侍卫制住,被他撞倒的侍卫爬起身来,当胸一脚踹在慕鸿胸口:“嘿你个小畜生!反了你了!你爹都大势已去了,你还以为自己是皇子?呸!阶下囚都不如!”

&ep;&ep;骂罢,又扬起沙包大的拳头,便要往慕鸿头上招呼,然拳头还没落下来,便觉小腹一阵钻心疼痛,低头望去,不知何时已多出个血窟窿。

&ep;&ep;苏柒握着满是血的梼杌剑,合身挡在慕鸿前面,喝道:“谁敢伤他!”

&ep;&ep;倒是安德眼前一亮:“正愁寻你不着,你倒自己送上门来!来人,将她给我拿下!”

&ep;&ep;一旁急匆匆跟来的苏先生和夏严,眼疾手快亮出兵刃的同时,还无奈地对视一眼:这丫头好惹是生非、打肿脸充胖子的毛病,这辈子还能不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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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326回&ep;谋反的是谁

&ep;&ep;雷鸣电闪、朔风呼啸之后,一场瓢泼大雨如期而至。

&ep;&ep;雨水冲刷着皇宫雕梁画栋之上的血污,混在一起流下青石板路,渐渐汇成一条猩红的血河,向宫外不断蔓延。

&ep;&ep;神武门前的争斗其实并不久,将无死守之心,兵无胜利之望,不过交战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神武大将军叶承训便率先丧胆,果断弃宫而逃。树倒猢狲散,他手下五千营士兵自是一盘散沙,逃的逃,降的降。

&ep;&ep;只剩下宫中金吾卫和锦衣卫约千人,拼命保护着皇帝慕云泽退回宫中,死守在乾清宫外。

&ep;&ep;千名侍卫对阵三十万燕北军,根本就是以卵击泰山。

&ep;&ep;燕北军士兵搬开堆叠在乾清宫外如山的尸首,清理出一条路来,北靖王慕云松与定远侯赫连钰,便并肩踏着带血的路,向乾清宫内走去。

&ep;&ep;行至大殿,见仍有侍奉在乾清宫的宫女和太监数名,皆被燕北军士兵押着,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ep;&ep;赫连钰扫了他们一眼,开口问道:“谁能告诉本侯,传国玉玺何在,本侯便放他一条生路!”

&ep;&ep;他问罢,大殿中寂寂无声。他再问一遍,有个太监忽而抬首答道:“传国玉玺只传历代君王,不传窃国逆贼!”

&ep;&ep;赫连钰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挥手道:“悉数拖出去,杀了罢!”

&ep;&ep;士兵们呼声“是”,便将一众宫女太监皆拖了出去,宫外很快响起几声垂死的呼喊呻吟。赫连钰瞥向一旁的慕云松,语气淡淡道:“不听话的人,便应如此下场!”

&ep;&ep;面带银犀甲的慕云松笑笑:“侯爷,这是在敲打我么?”

&ep;&ep;“你明白就好。”赫连钰一步步走上汉白玉台阶,伸手抚摸大殿正中鎏金灿烂的龙椅,“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希望你清楚。擒住慕云泽之后,我便会让他禅位于你……罢了,索性将他杀了,由太后出面让你继位,届时你便百般拒绝,推说自己无德无能,再提出慕家祖先无道,窃国篡位,如今理应顺天意承民心,将这皇位还给赫连家。到时候,”他在龙椅上坐下来,双目发出灼灼炽热的光,“大燕朝变成过去,这天下,仍是我赫连家大周的天下!”

&ep;&ep;台阶下的慕云松冷笑道:“如此,我是该恭喜赫连侯爷,两代人处心积虑,终阴谋得逞了?”

&ep;&ep;正得意中的赫连钰,闻言顿时变了脸色:“慕云桐,你好大的胆子!”

&ep;&ep;台阶下的慕云松一步步向他走近:“对外勾结塞北女真族,对内囚禁我慕家众人,逼迫老六假扮我模样,打着北靖王的旗号起兵造反。若不成,我慕云松便是千古罪人,若功成,你再坐收渔翁之利,实在是个稳赚不赔的好计策!”

&ep;&ep;赫连钰被他咄咄逼问得有些心虚,看着他那双如鹰般伶俐的目光,忽然失声大叫道:“你不是慕云桐!你……是慕云松?!”

&ep;&ep;慕云松伸手摘下脸上的银犀护面,冲赫连钰冷笑道:“你我自幼一同学习兵法,你能用一记偷梁换柱,我便能还你一招将计就计!”

&ep;&ep;赫连钰惊得险些从龙椅上跌下来,“你从什么时候……”

&ep;&ep;“沈阳城。”慕云松掂了掂这戴了许多时日的护面甲:这是赫连钰胁迫慕云桐假扮于他时,怕被手下士兵看出端倪,特地打造了这东西令慕云桐戴上,却不曾想也帮了慕云松大忙,“顺便告诉你,隐逸已率暗卫突袭九龙山,救出了我王府家眷。而女真族首领松甘,亦被我派去的文先生说服,不会再出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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