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不过,画人画皮难画骨,技艺再如何精湛的画师,画得出花容月貌却画不出人心难料。因此,若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单单凭靠几张画像是不够的的。”

&ep;&ep;姜柠反手指骨轻敲了敲玉台,“因此,臣女保证,这份贺礼一定会对您有所用途,且是独一无二的。”

&ep;&ep;原来她一进这东宫华殿,便敏锐地一眼捕捉到了高柜上的画像。

&ep;&ep;原来她真的是,洞幽烛微。

&ep;&ep;刘情绪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仔细凝着她,语气里是难得的颇为玩味:“看不出来,你倒将这京中女眷了解得如此‘淋漓尽致’。”

&ep;&ep;“淋漓尽致”四个字用的很是微妙,实在叫人听不出是褒是贬。

&ep;&ep;姜柠只好顺着他的话说:“十成了解不敢说,七成半总还是有的。”

&ep;&ep;刘清洵眉宇舒展,话里饶有兴趣的意味不显而露:“这七成半,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ep;&ep;“殿下有所不知,京城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京中贵族这一年到头来,逢年过节地大小聚筵未曾断过,交际圈子一缩再缩,一来二去地互相也都熟识了。况且,臣女自五年前便在为接掌「长香琳琅阁」做准备。”

&ep;&ep;她稍作停顿,朝那堆摞成小山似的折本圈了个圈儿,“她们都是未来臣女铺子里的客人,对臣女来说,自然是越透明越好的。”

&ep;&ep;透明。

&ep;&ep;刘清洵微滞,对于她用的这个词,感到意外和惊喜。

&ep;&ep;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敌人也该是越“透明”越好。这可真是,难得的空前一致。

&ep;&ep;“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照着这九道折本挑选妃嫔。”他替姜柠最后下了番总结。

&ep;&ep;“后宫的祥和太平,自然是倚靠了皇后娘娘、德妃娘娘等贤德高位管治有方。”姜柠眼梢含笑,细长娥眉弯出一道好看的弧:“只要您将这些折本拿与德妃娘娘做以选妃参考,只要您想,那么,”

&ep;&ep;她伸手指了指刘清洵手中的折本,“您的太子妃、侧妃甚至包括日后您的皇后与德妃,就都在这里头了。”

&ep;&ep;她该有多聪明。

&ep;&ep;拒绝你不说拒绝你,而是说:“瞧,我早已事无巨细地帮你准备了更好的选择。”

&ep;&ep;她对于嫁入东宫这件事,又该有多抗拒和抵触。

&ep;&ep;从在宫外的云楸树下,姜柠睁开眸子望向刘清洵的刹那,眼底盘缠交纵的血丝便叫他好一顿惊愣。

&ep;&ep;看来,她日日夜夜都在“用心地”准备这份贺礼,日日夜夜,都在“用心地”拒绝他。

&ep;&ep;“想必,老祖宗与德妃娘娘也该与臣女想法甚同。”姜柠见刘清洵忽然陷入沉默,心里有些拿不准,又试探着不轻不重地添了一句。

&ep;&ep;姜柠真的很精懂人性,很会四两拨千斤地捉人要穴。

&ep;&ep;她将刘清洵最为看重的两个人也搬了出来,让他无从拒绝她的拒绝。

&ep;&ep;让他此刻就算恼怒,也会变得很没有道理。因为她是那样的,懂道理。

&ep;&ep;刘清洵笑了。

&ep;&ep;“好。”他薄唇阖动,轻吞慢吐地缓缓道了一个字出来。

&ep;&ep;???好什么?哪里好??好是什么意思???

&ep;&ep;姜柠被他这一个轻飘飘的“好”字道的云里雾里,一时间不敢多言,只等着他出何下文。

&ep;&ep;“就当是你煞费苦心地为我备了一份‘大礼’。”他承认。

&ep;&ep;她这样地“用心良苦”,他承认下又有何难,但是……

&ep;&ep;“但是,”他环胸抱臂,意味不明的眸光凝聚在她脸上,却偏偏不着急道出“但是”后面的内容。

&ep;&ep;姜柠顿在原地,一颗心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个“但是”给吊地七上又八下:“但是……?”

&ep;&ep;“但是,京中所有的豪门女眷,似乎…少了你吧?”

&ep;&ep;刘清洵扬了扬手中的折本,目光是清明又温润的,可嘴角勾挑的那份似笑非笑,却是一反常态地难以捉摸:“你布下所谓的这场‘风月局’,唯独单单将自己,排、之、局、外。”

&ep;&ep;他一字一顿,半敛着眸光边说边走上前,步步逼近。

&ep;&ep;姜柠整个人都懵住了,只顾着随着他的逼近步步退后,直到被他逼退在玉台边缘,退无可退。

&ep;&ep;刘清洵一手撑在玉台沿儿上,另一只将手里折本利落地轻拍在台案上,“啪”的一声,又响又亮。

&ep;&ep;“怎么,我就这么差劲吗?”他困住她的身子,低眸问道。

&ep;&ep;姜柠从始至终的措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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