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于宙走进去,买了一包烟,晏梧这才看了他一眼。

&ep;&ep;然后没说话,紧紧抱着自己的东西往外走,沈于宙付完钱跟在她身后。

&ep;&ep;她手机响起,因为抱着东西开了免提,街道上乍然响起一片鬼哭狼嚎的唱歌声,夹杂着云璐大声的询问:“晏梧!!你到家没!!”

&ep;&ep;晏梧打了个哈欠:“在后门。”

&ep;&ep;云璐其实并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只是扯着嗓门大声说:“那果酒后劲可大了,你不能喝酒没事吧?”

&ep;&ep;“没事啊。”晏梧现在觉得特别轻松,除了困没有其他的,还有就是眼睛黏黏不舒服,因为刚刚哭过的眼泪留在肌肤上的痕迹。“就有点头晕。”

&ep;&ep;“快点回去,也不知道你酒品好不好,可别在街上发疯。”云璐笑说,“万一你没控制住,当街看到美男抢回家去怎么办。”

&ep;&ep;晏梧住得小区是很多年修建的很安静,后门这条马路因为通向某个小学,晚上少有人来,除了几家文具店还开着,其他都已经熄了招牌。

&ep;&ep;云璐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朋友间懂得猥琐笑意。

&ep;&ep;私底下,两个人聊得可比这个百无禁忌多了。

&ep;&ep;晏梧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过身看着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的沈于宙,对电话那头的云璐说:“可能我真的喝醉了。”

&ep;&ep;“什么?”闹腾的ktv包间里,云璐捂着半只耳朵听着朋友说话。

&ep;&ep;“我可能喝多出现幻觉了,我遇到了顾林陈月。”晏梧看着沈于宙,一字一顿缓缓说,“我还梦到了沈于宙出现喊走了我,然后送我回来。”一路跟着他,就像是保护神一样。

&ep;&ep;幻觉中的男生站在几步之遥,左手夹着一根香烟,猩红微光在黑夜中闪烁跳动,有寥寥白色烟雾。

&ep;&ep;云璐已经走出包厢,只听清后半截话,她肆无忌惮笑起来:“不是吧姐妹,你也太敢做梦了吧。”

&ep;&ep;大脑像是迟缓旋转的齿轮,晏梧思绪已经是浆糊。

&ep;&ep;“曾经我也有过这种想法。”云璐打着电话去卫生间,“沈于宙那种人是有点太遥远,但是幻想一下还是很得劲,要是有机会谁不想试一试呢。”

&ep;&ep;“试试啥。”晏梧舔舔唇,觉得喉咙有些发痒。

&ep;&ep;云璐原本说的是试试当男女朋友,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到之前的深夜话题,话锋一转再次带着满含深意的笑:“你说呢?不是你之前叨叨说他长着一张男主脸,也不知道有没有男主配置。”

&ep;&ep;晏梧想阻止,可是没来得及。

&ep;&ep;——“器大活好,一夜七次。”

&ep;&ep;夸张的笑透过话筒传播散开,连带着刚刚所有的对话。

&ep;&ep;沈于宙闷笑了一声,刚刚烦躁到需要烟来压制的心情好像瞬间消散了不少。

&ep;&ep;晏梧在云璐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就按下挂断。

&ep;&ep;就算是做梦,她也不想梦中被当事人听见那些口嗨时说的话,醒来后想着都觉得可怕。

&ep;&ep;“晏梧。”沈于宙抖落烟灰,掐灭后朝站在原地没动的少女笑了笑,少见的痞气。

&ep;&ep;“要不要试试?”

&ep;&ep;第三章

&ep;&ep;晏梧小时候,一直在老家乡下读书,那是一座在山里的小镇。

&ep;&ep;田野间肆意撒欢长大,性格就像是枝头叫喳喳的麻雀,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美好的想象。在来蓉城上初中前,谁看见她都要夸一句伶俐。

&ep;&ep;直到外婆去世,她不得不进城读书。

&ep;&ep;后来逢年过节回去,大家说她一年比一年懂事,沉默少语也变成了少女时期的羞涩,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ep;&ep;只有某年春节,跟她差不多年岁的表妹回来,因为不满意家长一直在耳边喋喋不休夸赞的晏梧,愤怒说了一句。

&ep;&ep;“她哪里是那么乖,就是藏着的呢,哪天爆发指不定比你女儿更疯狂。”

&ep;&ep;晏梧一直记得这句话,也在想她到底会做什么疯狂的事。

&ep;&ep;直到高中毕业聚会这天,算是完成了表妹的预言。

&ep;&ep;窗帘遮盖的屋内密不透光,空调冷气让晏梧拢了拢外套。黑暗中除了那空调运作时红色的光点,就属床上躺着的身影,单薄的空调被半遮着身体,露出的肌肤白得透亮。

&ep;&ep;晏梧扶着额头,嗓子干哑头晕恶心,脑子却又是异样的清醒。昨晚发生的事慢慢记忆回笼,最后停留在——

&ep;&ep;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ep;&ep;——试试就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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