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其实过敏不同于其他病痛,脱敏药一服,好得也快,又加上路上夜风一吹,到客歇殿的时候,郁墨夜已经无碍。

&ep;&ep;想着还有正事要办,郁墨夜边在矮榻上躺下,边吩咐顾词初:“此刻正好有时间,我且躺躺,王妃去太医院替我抓点止泻药,今日一直拉肚子,快拉死我了。”

&ep;&ep;顾词初哪知她的小心思,替她掖好薄毯后,便奔太医院去了。

&ep;&ep;而她也快速从榻上起来,出了客歇殿。

&ep;&ep;*

&ep;&ep;长乐宫依旧灯火辉煌,宫宴继续。

&ep;&ep;气氛并没有因为刚刚的那一出而受到影响,毕竟四王爷验明正身,大家也可放宽心。

&ep;&ep;推杯置盏、觥斛交错,好不热闹。

&ep;&ep;高座上太后和帝王的兴致亦是颇好。

&ep;&ep;“哀家今日也陪临渊喝一杯。”

&ep;&ep;郁临渊是帝王名讳,太后乃帝王生母,人后一直如此唤他。

&ep;&ep;郁临渊眸光微闪,微微笑道:“母后似乎心情不错。”

&ep;&ep;太后未做声,戴着长长甲套的手端起酒盏,眉目轻垂,看向杯中酒面。

&ep;&ep;她当然心情不错。

&ep;&ep;原以为郁墨夜在外为质二十年,背负着不公和怨恨,定不简单,没想到根本不足为惧。

&ep;&ep;方才她之所以没有直接说那是蛇胆酒,让他饮下看他过敏与否,而是先骗他说是鹤顶红的鸩酒,其实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ep;&ep;结果,他为了拒喝,不仅不知天高地厚地跟众王爷抬杠不说,还问到了天子头上,后来甚至公然在天子手上挣扎反抗。

&ep;&ep;说到底,就是一贪生怕死之人。

&ep;&ep;这样也好,对他好,对她也好,对大家都好。

&ep;&ep;凤袍袍袖拢住杯盏,她一口饮尽。

&ep;&ep;放下空盏时,发现郁临渊正看着她。

&ep;&ep;“临渊怎么不喝?”

&ep;&ep;郁临渊笑笑,端起酒盏,仰脖饮尽。

&ep;&ep;母子二人的随侍大太监孔方和王德上前,各自给自己的主子斟酒。

&ep;&ep;也不知怎么搞的,王德端得好好的杯盏忽然跌落,里面倒好的酒水尽数泼在了帝王的龙袍上。

&ep;&ep;---题外话---谢谢老大【暮暮弦歌】的花花,爱你,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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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十六章她在现场

&ep;&ep;王德吓得不轻,连忙跪伏于地,头磕得直响:“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ep;&ep;郁临渊蹙眉起身,以手掸了掸衣袍上的酒水,可还是濡湿了一大片。

&ep;&ep;冷睇了王德一眼,郁临渊面露不悦,却终是没有发作,对着太后略略一鞠:“儿臣且先回去换身衣袍来。”

&ep;&ep;“嗯,去吧。”太后颔了颔首。

&ep;&ep;郁临渊拂袖,举步离开。

&ep;&ep;王德面色苍白地从地上爬起,慌惧地跟了上去。

&ep;&ep;******

&ep;&ep;问了两个宫人,郁墨夜才辗转找到浣衣局。

&ep;&ep;到底是给人洗衣的杂事之地,位置很偏。

&ep;&ep;想想时辰,大概是都已经歇下了,很静,郁墨夜推门进了院子,甚至都没看到一个人。

&ep;&ep;院子很大,却只有一盏风灯亮着,被冬日的夜雾所笼,只见微弱的光。

&ep;&ep;院中影影绰绰,架着很多晾衣竹篙,有的上面还挂着衣物,衣料随风轻曳,越发显得夜的森冷和静谧。

&ep;&ep;地上横七竖八地摆着不少大木桶,想来是平素洗衣之用,夜里竟也不收进屋中,她起先还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棺材。

&ep;&ep;“有人吗?”

&ep;&ep;微攥了手心,她往里走,希望能碰到个人问问管事嬷嬷在哪里。

&ep;&ep;没有。

&ep;&ep;观这浣衣局的建造,感觉后面应该是人的居所。

&ep;&ep;穿过两竹竿晾晒的衣物,绕过几个大木桶,她朝里走。

&ep;&ep;光影婆娑中,她眼角余光瞥见有个大木桶里还有衣物没有洗完,漂浮在水面上。

&ep;&ep;脚步继续向前,心却猛的一咚,她惊觉不对,下意识回头。

&ep;&ep;木桶里的东西入眼,她瞳孔急剧一缩,差点惊叫出来。

&ep;&ep;那……那……那哪里是什么衣物,分明,分明是一个人。

&ep;&ep;呼吸迫紧,她犹不相信,硬着头皮,凑近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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