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丹阳抬眼,注视着他,微微一笑:不错。

&ep;&ep;第一条规矩,先礼后兵。

&ep;&ep;说着,丹阳手一松,惊鸿嗡一声蹿至上方十丈,倏忽变大数十倍有余,整个黝黑的水底霎时被灵剑光彩照亮。上方不知多少深平静的水面上蓦然爆起蓝光,惊动路过修士好几名。

&ep;&ep;剑意蓬发,冲破水际。

&ep;&ep;白撷影立时收了剑势,往下落去,轻轻立在水面上方三丈处,凝眉看着水底爆出的蓝光。他的师妹绿如意堪堪扑来,挽上他手臂,不解道:师兄,这水底有彩石么?

&ep;&ep;师妹,这可不是彩石,怕是剑光。

&ep;&ep;绿如意大奇,睁大美目,歪了歪脑袋,步摇便叮当响起来。什么剑光会在水底呀,难道水下有人?师兄,他能在水下施剑,厉害么?一定不如你。

&ep;&ep;语气天真无邪,满是对师兄的爱慕之情。

&ep;&ep;另一位散发青年闻言,禁不住哧一声。他施施然坐在剑上,盘腿光脚,放荡不羁,却始终离得很远,只肯以气传声,不愿意再靠近分毫,嘴角噙着笑:白门主,你若真想看,不如下去瞧一瞧。离这么远,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ep;&ep;听得此话,白撷影收回目光,却道:顾山主多思了,我们还是赶路吧。若其他门派弟子先我们一步到了剑宗,你我再一同进去,岂非要被他人视线扫上五六七回。

&ep;&ep;顾挽之眼底笑意更深一些,他原本不是十分英俊,但笑起来,就给本来平实的面目多加一些魅力了,仿佛能将其他人吸进去。绿如意便忍不住瞧了他又瞧。

&ep;&ep;你知道就好。说着,顾挽之又看绿如意,绿师妹这样看我,在下怕要以为你移情别恋,不去喜欢你的师兄,反而喜欢我了。

&ep;&ep;绿如意一个不曾出门的姑娘,从来得师门宠爱,哪里是顾挽之的对手,三两句话就红了脸下不来台。她又气对方将自己对白撷影的心思说了个干净,又羞白撷影对此不知如何作想,啐一声:无耻之徒。而后兀自甩开一道剑影,往太华山方向去了。

&ep;&ep;顾挽之道:白兄,你们无忧门弟子,尤其是女弟子,脸皮太薄。

&ep;&ep;哦,是吗?白撷影倏忽闪至顾挽之身侧,因他站,而对方坐,便居高临下,颇有深意,我们无忧门的弟子,确实不如小灵峰的脸皮厚。

&ep;&ep;说着,他一拍顾挽之的长剑,道一声:走!

&ep;&ep;几人便消失于长空之际,仿佛不曾来过。

&ep;&ep;至于水上这一瞬间的事,便不是水下几人得知。

&ep;&ep;惊鸿不过眨眼就变大数十倍,犹如罩山水壁,通体彻蓝,盈盈流水,美如幻景。水猊兽张大了嘴巴,它嘴一张,玄心宗五个人就从它嘴里掉了出来,在水里浮浮沉沉,被水浪掀得翻过来覆过去就像一锅快熟了的汤圆。

&ep;&ep;第37章大师兄再教你

&ep;&ep;季柯长袖一笼,将那几个汤圆给笼了回来,塞到摩罗那怀里,让他被迫把一堆人拎了个满怀,才说:给本尊看好了,少一个就唯你是问。

&ep;&ep;摩罗那:?本什么尊?没反驳你还真当自己是我老大了是吧?

&ep;&ep;惊涛骇浪,那是一片剑山。丹阳虚指轻点,然后往下一落,声调平稳,如同他往日偶尔在剑门学堂讲课时一样,说:先礼后兵

&ep;&ep;重在兵。

&ep;&ep;这才是真的惊鸿照影。

&ep;&ep;他姥姥的这么大把惊鸿剑是个人眼中都只能装进这把剑了,还能瞅见个啥。别说龙虚一声龙吟试图硬抗,就连季柯也躲着要找藏身处好好闪避。威力大是不错,无差别攻击可还行!

&ep;&ep;他躲过不断压过来的水压,就算被水猊兽庇在功法之下,依然觉得胸口憋闷无法呼吸,怒吼道:你到底想兵谁啊!

&ep;&ep;闻言。

&ep;&ep;丹阳将惊鸿剑猛地压在龙虚身上,硬生生把条大龙砸往渊内数十丈,四方水涌,他如老松不动,但闻一声沉闷龙吟,才继而解释:这便是剑门第二条规矩。玉石俱焚

&ep;&ep;摩罗那正拎着玄心宗几个人的裤腰带,揪着水猊兽的毛,躲在它的肚子下,听他这么一讲,脑子当机了一下,傻傻道:也,也没焚啊。

&ep;&ep;大师兄嘴角勾了勾,一手负身后,一手猛然抬起,数十倍大的剑山恍然消失,手中只余一柄通蓝长剑,才又说:玉石俱焚,是逗他的。剑门从不做这种傻事,而这接下来的一招,才是真正的剑招,至今为止,他还未在别人面前使过。

&ep;&ep;一剑化二剑,二剑化四剑,剑影之中,即便在水底,却仿佛是在山顶。即便是温和的水流,却恍然间成了淬亮的刀尖。一瞬间,季柯仿佛回到了太华山,在山石壁影中,他瞧见那里有一处温泉,氤氲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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