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衣裳,也浸湿了他的心。总有另一个人与他一道在水中,做些很亲密的事。

&ep;&ep;你看这湖,是我喜欢的湖。

&ep;&ep;这山,是我喜欢的山。

&ep;&ep;这个人。季柯喃喃道,是我喜欢的人。

&ep;&ep;他眼一眨,一滴水便落在湖中,滴咄一声砸了个小坑。

&ep;&ep;丹阳

&ep;&ep;季柯忽然怒从心起。

&ep;&ep;蓦然拔身而去,哗啦一声,炸起水花无数。

&ep;&ep;你竟然敢骗我!

&ep;&ep;轰然一声,魔界的边界就被魔尊砸了个洞,炸地土石纷飞,动静之大令飞鸟离尽。万澹明收到消息时,季柯早就跑得人影都不见了。他怔了半晌,方扶上额:算了。事情既已发生,除非河水倒流,否则如何能销声匿迹,留不下任何影踪。

&ep;&ep;此时季柯回到魔界已有半年,而在外时间,不过月余。

&ep;&ep;季柯一路疾行,任猎风划过他双鬓。一袭黑衣有如黑云,挟卷魔气而来,哪管经过之地的修士是否惊呼,以为他要如何大杀四方。他中途未曾停留,直接奔向剑门。乍然停脚,那熟悉的大门便在眼前,巍峨耸立,亘古不变。

&ep;&ep;剑门童子见季柯,眨眨眼,里头就有人有所感应出来相迎。

&ep;&ep;季柯立在半空,衣衫翻卷,眉目凌然,如同正在发怒边缘的黑龙。

&ep;&ep;元心与元明飞身相迎,左右各立一侧。道:季师兄。

&ep;&ep;季柯淡声道:你还晓得叫我师兄。

&ep;&ep;一日为兄,终日便为兄。元心道,我当然不会忘。

&ep;&ep;很好。

&ep;&ep;季柯便淡淡道:我夫人呢。

&ep;&ep;元明:

&ep;&ep;剑门弟子未答,季柯又说:我儿子呢?

&ep;&ep;元心:

&ep;&ep;都答不出?季柯道,让我先缓一缓。我怕太生气,把门给砸了。

&ep;&ep;这回元心终于说话了:门很贵。大师兄会不高兴。

&ep;&ep;他有本事,就出来不高兴啊!这个称呼,仿佛终于点燃了季柯的怒火,令他气得血液倒流,浑身都在发抖,他一手指天,厉声道,他向来只管自己高兴,有没有管过别人高不高兴!啊?有没有哪怕,半分心!

&ep;&ep;心字一落,却忽然像个哑炮,没了声音。季柯嗓子一噎,抿着嘴,平息了一下,才道:他在哪,我要见他。

&ep;&ep;元心沉默着,只转身道:你随我来。

&ep;&ep;季柯便跟在元心身后,一路往后山去。他一路过去,过往一切便越发清晰。

&ep;&ep;是丹阳骗他入门当弟子,坑他一同取药,护他林中周全,保他海渊无恙。

&ep;&ep;是他一见丹阳就想睡,撩他动心,引他动情,却不知不觉中,先自己沉沦下去。

&ep;&ep;季柯还记得在这泉水中交颈而卧过。丹阳虽面色冷淡,眼睛却闪亮亮的。他说这事果真无趣,耳根却微微发红,透着小小欢喜。

&ep;&ep;这里离噬魂崖越来越近。元心已停了下来,他让开后,季柯便见到一处石台,似沉封已久,石上一柄石剑,直插入地五分,与周围连成一体,像是亘古的沉寂。

&ep;&ep;他早该知道如此,早已猜到如此,早做好准备如此。

&ep;&ep;乍一见到,却还是移不动半条腿。

&ep;&ep;圣地失控,阵心却染上魔气不再纯粹,大师兄无法融入进去,只能化作剑身,以无上明剑的力量重新压制灵穴。今时不同往日,他有了剑心,不再只有封印的力量。而是将这一切都化为最初的模样。从此再没有圣地,也没有无上明剑。

&ep;&ep;季柯道,你们什么都知道。

&ep;&ep;元心不说话。

&ep;&ep;季柯又说:也对。你们向来这副德性。

&ep;&ep;你在这看吧。元心轻声说,他一定也很想念你。

&ep;&ep;说着,便自行离去。由着身后熟悉的陌生人,慢慢弯了腰。

&ep;&ep;季柯盘膝坐在石台旁边,不知哪里落下一朵花,嫩黄色的,飘在他手心。季柯手一动,仿佛才从入定中回过神来,他将这花捏住,想起曾在丹阳房内的书中见过一朵。应是当日他一时兴起送的,原以为丹阳不在意,却不曾想他虽不开口,却将它珍重地夹在书里。

&ep;&ep;你说我惯会骗人。季柯怔怔道,可我哪及得上你。

&ep;&ep;捅刀不动声色。

&ep;&ep;刷地一下,又深又狠。

&ep;&ep;连让人寻仇都寻不了。

&ep;&ep;日头从东到西,又落至山间。季柯想了很多。

&ep;&ep;他想不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