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严诗诗落座石桌前,指着肚子,笑容甜美:“有了!”

&ep;&ep;碧竹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满脸欢喜:“有了?太子妃,您真的有了?”

&ep;&ep;欢喜声很大,湖岸上行走的刘太医险些一跤跌死。

&ep;&ep;哎哟喂,姑奶奶,太子妃有了野种也值得高兴?

&ep;&ep;刘太医一跤跌在药箱上,跌跌撞撞起身,抚着撞疼的膝盖,只想快点离开这不正常的太子府!

&ep;&ep;严诗诗再不搭理胆小的刘太医,仰脸朝碧竹笑:“真的有了,两月有余,快磨墨。”

&ep;&ep;碧竹是知道主子两个月前与太子殿下野地里那啥的,一听说怀上了,记忆中那夜的月色都格外美起来,连忙“哎”了声,铺好信纸,拿起墨条磨墨。

&ep;&ep;严诗诗一手握笔,一手轻触腹部,很快一封报喜的家书成了。

&ep;&ep;——

&ep;&ep;却说刘太医那边,刚回到皇宫太医院,便接到废后静嫔的传召,点名“刘太医”看平安脉。

&ep;&ep;心里有鬼的刘太医立马心头打鼓,废后静嫔不会在太子府安插了人吧,消息这般灵通?

&ep;&ep;要知道,素日给废后静嫔请平安脉的,另有其人,并非刘太医。

&ep;&ep;不愿去,刘太医却无从拒绝,硬着头皮去了。

&ep;&ep;“给静嫔娘娘请安。”刘太医低头迈进大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ep;&ep;静嫔一个眼神下去,大殿里的宫女、太监尽数退下。说是尽数退下,实则失宠多年的废后静嫔早已没几个宫人服侍,满打满算才三个宫女一个太监,寒酸至极。

&ep;&ep;如此落魄,但静嫔依旧一副皇后高高在上的样子,趾高气昂道:“刘太医,听说你刚从太子府回来,怎的,咱们太子妃身子不大妥当?”

&ep;&ep;刘太医哪敢承认?忙否认道:“回静嫔娘娘话,太子妃娘娘身子好着呢,只是夏秋之交,难免有些不适应。”

&ep;&ep;“也是,季节交替,是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适。来,快过来给本宫把把脉,本宫也有些不大舒服。”废后静嫔扯出一个笑容。

&ep;&ep;刘太医跪在地上给废后静嫔把脉。

&ep;&ep;废后静嫔却突然凑近刘太医耳边道:“本宫听闻,太子府经常有女子深夜出府,私会男人……”

&ep;&ep;刘太医面皮一阵不自然。

&ep;&ep;但转瞬即逝,很快又在毅力下强行恢复如初:“微臣不知,想来太子妃治下很严,应该子虚乌有。”这便是尽量维护太子妃了。

&ep;&ep;不过,对废后静嫔来说,刘太医嘴里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方才那转瞬即逝的面皮不自然,已然说明了一切。

&ep;&ep;“好了,本宫乏了,你退下吧。”把过平安脉,废后静嫔满意地收回手腕,打发刘太医走。

&ep;&ep;刘太医也不愿多待,所谓多说多错,忙不迭告退。

&ep;&ep;回到太医院,刘太医心神不宁,仔细回忆自己方才的应对,总感觉出了纰漏。

&ep;&ep;“怎么办,怎么办,不会害死太子妃吧?”

&ep;&ep;心绪不宁地屋里来回走,刘太医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明日再去太子府请一把平安脉,将废后静嫔的事偷偷告知太子妃,让太子妃及其娘家人早作准备。

&ep;&ep;却说废后静嫔这边,真真是心情好极了,推开木窗,后院的一山一石,一花一木,都比平日来得讨喜,看什么都美。

&ep;&ep;“快去将皇儿叫来。”废后静嫔捏一朵桂花,在指尖把玩,难得眉眼染笑。

&ep;&ep;老嬷嬷连忙应下,派人去二皇子府上,宣二皇子进宫。

&ep;&ep;废太子萧贞很快来了,脚步略显虚浮无力,面色有些不耐烦:“母妃,有事?”

&ep;&ep;废后静嫔上上下下仔细审视儿子一遍,只见儿子衣领上方,一个红红的草莓印,看那新鲜程度,是刚刚才种下的。

&ep;&ep;又和后院美人鬼混了!

&ep;&ep;废后静嫔内心的火,蹭蹭蹭冒起:“萧贞,你能不能有出息一点,这辈子是要死在那些女人身上吗?一点节制都没有!”

&ep;&ep;日日夜夜宠幸美人,不是在美人床上,就是在去美人的床上!

&ep;&ep;脚步都虚浮了,还一个劲在美人身上作乐!

&ep;&ep;这样的儿子,废后静嫔真真是失望透顶,一开口,便是训斥。

&ep;&ep;废太子萧贞丁点不愿听,满脸不耐烦地打断:“好了,母妃,您传我来,到底为了何事?”

&ep;&ep;废后静嫔这才勉强压下怒火,将严诗诗的事告知:“皇儿可还记得,之前母妃对你说过,严诗诗夜里好几次偷偷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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