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但妖要是走程序,不一定能抓到几条直接证据。

&ep;&ep;沈成又燃起了一线希望。

&ep;&ep;审讯室里,沈成终于见到了辛涟本人。

&ep;&ep;辛涟走进来的那一刹那,沈成就有了强烈的绝望感。

&ep;&ep;他应该早一些见到辛涟才对,早些见到,他或许会早些放弃。沈成向来是信点玄学的,他见过凌衍,认为凌衍不通人世,疯癫中透露着几分快要衰亡的枯竭感,从而认为,他也能谋图瑞阳和界内的大权。

&ep;&ep;他一直以为,辛涟是那种傻莽的公子哥,被政府忽悠做了枪,和那些穿制服的妖一样,迷茫天真,信奉可笑的正义和秩序。

&ep;&ep;辛涟坐在了审讯桌的对面,他低头翻看着那只放毒狐狸刚出炉的新鲜口供,没有开口说话。

&ep;&ep;沈成的目光多了些艳羡。

&ep;&ep;正处在盛年期的凤凰,气质凌云,眉宇坚毅,目光明亮又沉静。

&ep;&ep;相衬之下,他这只满腹心计天天在尔虞我诈中摸爬滚打,游走在罪恶阴暗面的秃毛狐狸,灰暗卑微又可笑。

&ep;&ep;极度的不爽,极度的羡慕。

&ep;&ep;沈成语气复杂道:“如果早一点见到你本人,我可能不会败这么早。”

&ep;&ep;早一些看到辛涟,他可能早一些从不切实际的大业梦中清醒了,不去蹚浑水,而是避开锋芒,明哲保身,在黑暗中猥琐发育。

&ep;&ep;辛涟没有接他的话,转头打了个响指:“小吴,让妙妙进来吧。”

&ep;&ep;沈成望向审讯室的门。

&ep;&ep;唐惟妙推门而入,脸色有些苍白,眼底两抹淡淡的青,看起来像病了一场,但精神却很昂扬。

&ep;&ep;她挨着辛涟坐下来,眼里化开笑意,又收敛回去,这才看向沈成:“沈继留了句话让我告诉你。”

&ep;&ep;她说出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是厌恶至极的,那种厌恶中带着几分倔傲,沈成认为,她压抑着对青丘会对沈继,对自己的鄙夷之色,并非出于礼貌,而是一种从根源上的蔑视,所以不值得向他表达自己的任何情绪。

&ep;&ep;唐惟妙开口,声音粗犷,从她的舌尖吐出暴躁的狐言:“沈成,你们都是群痴心妄想的小垃圾,敢设计阴我!我不会让你们接手我的任何事业!我就是全送给公安送给不相干的人,我都不会让你们这群蠢货踩在我的肩膀头蹦迪!你们也配在我打下的江山上享福?都给我下地狱去吧!哈哈哈哈!”

&ep;&ep;沈成惊道:“大哥……”

&ep;&ep;是沈继的声音,是他的语气,没错。

&ep;&ep;唐惟妙重复了三遍之后,吐出一口长气。

&ep;&ep;辛涟倒上一杯花茶,给她漱了口,问她:“咒言消了吗?”

&ep;&ep;“消了,重复三遍就消,沈继定的。”唐惟妙恶心道。

&ep;&ep;辛涟轻轻拍抚着她的背,温言安慰道:“消了就没有了,你要是想忘掉,我可以帮你。”

&ep;&ep;沈成惊讶道:“这是大哥的狐言?这是怎么回事?”

&ep;&ep;唐惟妙并不回答,她站起身,轻轻呸了一下,离开了审讯室。

&ep;&ep;辛涟一秒恢复冷漠脸,摊开审讯本,他旁边的同事板起脸道:“自己交待还是等我们审?”

&ep;&ep;沈成瞪着狐狸眼,眼中的血丝都要爆了,终于,他搓了搓耷拉的狐狸耳朵,说道:“大哥啊大哥,死了还能摆我一道……”

&ep;&ep;青丘会的故事,说起来很老套,也很无聊。沈继年轻时是个鼎聪明的妖,能在人类社会混得风生水起,可越老越跳脱离谱,天天疑心兄弟们盼着他死,疑心到睡不着。

&ep;&ep;最终,为了能放心睡上一觉,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这办法就是设局试忠心。放出风,说自己要病死了,看各路人马的反应。

&ep;&ep;结果玩脱了,各路人马没有一个不想让他死,知道做局的,阴着来,不知道做局的,明着来。沈继快死了?太好了,管他真的假的,假的也给他做成真的,让他死,死透!

&ep;&ep;青丘会一代大佬,就这么把自己玩进去了,到最后,不得不雨夜出逃,倒在人类的地盘,一个旅游观光区,等待咽气。

&ep;&ep;那一刻,沈继悟了。

&ep;&ep;你们这群玩意,哪一个有我英明神武?你们哪个也不配拿着我打拼下来的祖业去享乐,老子要玩波大的,老子就是把青丘会砸了,送人,送公安,也不留给你们!

&ep;&ep;“我下地狱,你们下监狱!”

&ep;&ep;这句话,就是沈继赠唐惟妙宝藏的行为动机。

&ep;&ep;正如沈继所想,沈高斗不过沈成,而沈成玩不过他。空有野心的家伙,我死之前,也能叫教你,什么才叫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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