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蔚茵点头,想了想又问:“为什么叫冬至?”

&ep;&ep;冬至将一颗糖怡塞进嘴里,齿间狠狠咬下,随后自嘲似的一笑:“我出生于冬至那日。”

&ep;&ep;一时无语,时光像是静止在这一刻,两个人各怀心思。

&ep;&ep;“走吧,”冬至首先开口,“离开这儿,好好活着。”

&ep;&ep;男子沙哑的声音极为难听,像是喉咙坏掉了,但是难掩一股温润气,最后看看蔚茵手腕上的荆桃手镯。

&ep;&ep;蔚茵走出书房,若无其事的和平时一样,去狗房喂蒙獒。等到吃的差不多那时候,她手指挑开了铁门。

&ep;&ep;蒙獒欢快的跑出狗房,窜进黑暗的院中。毕竟是畜生,听见鞭炮响声难免惊慌,很快就引起家丁的注意,纷纷去找狗。

&ep;&ep;趁乱,蔚茵从后门走了出去。平常总是关闭的门扇,因为迎年而敞开一下,就是这一下,她抓住了机会。

&ep;&ep;纤瘦的身影就那样一闪,便消失在门边。

&ep;&ep;宅中,婢子找到玉意,说是寻不到蔚茵。

&ep;&ep;玉意眉间皱了下,随后不动声色:“许是在书房,莫去打搅她,下去做你们的事。”

&ep;&ep;婢子再不多问,转身离去。

&ep;&ep;蔚茵沿着长巷往前,天上飘下落雪。瑞雪兆丰年,来年会有个好光景吧?

&ep;&ep;这条路她走过,是冬至那日跟着傅元承,同样是下雪,他撑伞她跟随,她承认那一刻心中是有他的。

&ep;&ep;孩童欢笑着从她身旁跑过,蹲在墙角点着鞭炮。她原本是害怕这些的,如今好像都已不在意。

&ep;&ep;她仰脸,眯眼看着远处的临江塔。

&ep;&ep;戌时将过,很多人家已经围在家中过节,享受那份团圆,嘴里说着吉祥的话。

&ep;&ep;蔚茵问路人买了一壶酒,走到永安河畔,随后踩上了上塔的阶梯。

&ep;&ep;塔上风大,将她规整的发髻吹乱,与钗环卷缠在一起。冰雪刮着脸庞,让她迷了眼睛。

&ep;&ep;朦胧着,有人远远跑过来,宽大的斗篷翻飞。他抬头看着已经爬上塔顶的她。

&ep;&ep;“阿莹!”

&ep;&ep;第二十九章你敢跳,我便杀了所有人……

&ep;&ep;宅子里的人全数跪在院中,风雪无情落向他们,噤若寒蝉。

&ep;&ep;傅元承身披斗篷站在前厅门外,面上一片冷戾:“把她找回来。”

&ep;&ep;最前头的就是玉意,跪下的身影也是笔直。她知道,面前的男子已是当今圣上,掌握天下的主子,那逃出去的女子终究柔弱,跑不远,可还是想着她或许能逃出去。

&ep;&ep;傅元承大步出去,眼睛眯了下。

&ep;&ep;一直跟随的庞稷不敢言语,只能吩咐人去寻找。此时,他也矛盾起来,蔚茵如果真的消失,傅元承会做出什么疯事?两年的辅佐,他清楚这位主子可怕的内里。

&ep;&ep;到处是鞭炮声,这种情形下,蒙獒根本用不上。

&ep;&ep;傅元承边走边笑,原来她还是会走,在他面前装成乖巧顺从,利用他心里对她的那丝不忍。凭着她自以为的聪明,从这宅里逃脱,像汉安时那般。

&ep;&ep;他怎么就相信她了?

&ep;&ep;立在风雪中,天空中的烟花映着傅元承的脸,忽明忽暗。

&ep;&ep;“你跑哪儿呢?”他勾下嘴角,“我是想带你回家,一起过节的。”

&ep;&ep;新旧交替,他已经到了权力的顶峰,也想着和她走向新的开始。给她最好的,抛去以前的龃龉。

&ep;&ep;“主人,找到了。”庞稷跑过来。

&ep;&ep;傅元承微垂下头,手里攥紧珠串,随后大步往前。

&ep;&ep;他知道她跑不掉,别说出城门,就是能跑出这一片区域都不可能。他养的金丝雀早就没了翅膀,不会明白外面有多难,她寻不到路,又不敢随意找原先的亲人求助……

&ep;&ep;根本没有路让她走,而他让她妥协的法子很多。

&ep;&ep;傅元承是这样想的看,他会抓她回去,进了宫强内就再也跑不掉。他与她之间,他永远是主宰的那一方。

&ep;&ep;可站在永安河畔时,风雪刮着他的斗篷,第一次,他觉得冬日的严寒那样冷,冷得将胸腔里的怒火冻住。

&ep;&ep;临江塔,因为年节的缘故挂满了灯盏,映着栏杆后的身影。她摇摇晃晃的前行,红色的衣裳飘舞,血一样刺目。

&ep;&ep;“主人,是否让人上去?”庞稷问。

&ep;&ep;傅元承不语,独自一人朝着塔走去,目光紧锁着那抹身影,生怕下一瞬就被风雪卷走。脚步越来越快,最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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