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但是扣了老侯爷在宫中,连着府邸里的人也不许外出,此举已经表明深意。

&ep;&ep;蔚茵无意听见过下人私下里传言,说是宫里有了侯府谋逆的证据。如今,府里可说是一片惨淡。

&ep;&ep;“夫人,”槐妈妈点了灯,将纱制的灯罩轻放于烛台上,“要不我回陈家那边问问?”

&ep;&ep;说的陈家正是蔚茵姑母的夫家。

&ep;&ep;蔚茵转着扇柄,垂下的穗子随着动作轻晃:“姑丈也在朝中任职,贸然过去不妥。况且,现在根本出不去。”

&ep;&ep;她知道姑母向来疼她,定然是会派人来打探,如今没有动静,怕也是进不来。

&ep;&ep;自从出事,府里是人人自危,已经是掌灯的时候,还不见有下人进来。

&ep;&ep;直到天黑透,一个婆子进来,站在正堂的门外:“二少夫人,太夫人来了。”

&ep;&ep;蔚茵应下,随后整了整衣衫,带着槐妈妈迎去院中。

&ep;&ep;没一会儿,太夫人在两个婢子的搀扶下走进院门,一眼看见站在院中等候的蔚茵。女子盈盈,玲珑剔透。

&ep;&ep;“瞧你还跑出来。”太夫人小心迈下阶梯,眼角堆起慈爱的褶皱。

&ep;&ep;蔚茵从婢子手里搀扶上太夫人,轻轻带着人往前走:“正好槐妈妈泡了新茶,太夫人进去尝尝。”

&ep;&ep;她身上沾了桂花香,说话时美目不自觉弯起,卷翘眼睫微颤轻扇,嘴角软软勾着。

&ep;&ep;太夫人面容苍老,头发花白,发髻盘好扣在脑后,闻言颔首应下。随后挥挥手遣退了身边几人,跟着蔚茵进了正屋。

&ep;&ep;屋中灯火不算明亮,正间照壁上贴了一个大大的喜字,刺目的大红,婚礼当日的东西甚至都没撤去。

&ep;&ep;“茵娘,”太夫人苍老的手一把抓上蔚茵的,神情已不见方才的闲适,“赶紧走。”

&ep;&ep;蔚茵才想将人扶上软塌,闻言动作一顿:“什么?”

&ep;&ep;太夫人四下看看,拉着蔚茵往自己靠靠:“如今这个关口怕是难过,我老了没什么所谓,就是觉得对不住你。”

&ep;&ep;“说不准只是误会,会查清。”蔚茵安慰一声,眼睫微微垂下,心底却是十分不安。

&ep;&ep;“不,”太夫人从齿缝中送出几个字,“不可能。”

&ep;&ep;蔚茵一惊,掉了手中团扇,再看太夫人的样子根本不像说假,心口攸地下沉。

&ep;&ep;如此,是说侯府已然保不住?

&ep;&ep;“这事复杂你无需知道,”太夫人抬手抚上蔚茵的肩头,话语中全是愧疚,“我与你祖母交好,当年她带着你来京,小姑娘娇娇的让人疼爱,我是真喜欢,就给你和二郎定了亲。”

&ep;&ep;蔚茵点头,那时候她才五岁,而穆明詹七岁。仿佛还是昨日之事。

&ep;&ep;太夫人长叹一声:“若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定下。你大老远嫁来京城,却是这样的结局,是穆家对不住你。”

&ep;&ep;室内一瞬静寂,槐妈妈站在暗处的角落无声叹息。

&ep;&ep;若是侯府真的获罪,这府里每个人都逃不掉,包括蔚茵。现在能走的全走了,整座侯府空了大半,那些个门客、挂名亲戚此时都没了影儿。

&ep;&ep;大厦将倾,作鸟兽散。

&ep;&ep;“二哥他……”蔚茵嘴角些许酸涩,剩下的话不知如何问。

&ep;&ep;穆明詹现在在哪儿,是生是死全然不知。

&ep;&ep;太夫人稳住心绪,到底活了这么些年岁,见得也多:“二郎有他自己的造化,茵娘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一下。”

&ep;&ep;蔚茵眉间蹙起,从太夫人的话中觉察到无力。

&ep;&ep;太夫人看着眼前的姑娘,干脆又催促一声:“赶紧离开,回你姑母家。”

&ep;&ep;“回去?”蔚茵一瞬的茫然。

&ep;&ep;“回去罢,”太夫人摆摆手,话音中透着疲倦,“你和二郎当日并未拜堂,当不算是穆家人,何故留下来遭这一趟灾?”

&ep;&ep;蔚茵怔住,恍惚间还能听见成亲当日的敲打喜乐,繁复的大红嫁衣,姑母疼惜而喜悦的眼泪。

&ep;&ep;“太夫人,全京城的人看着我进的穆家门,我是二哥的妻子,如何回去?”她鼻尖发酸,抿紧了唇。

&ep;&ep;两日里,她也怕,也担忧,会在夜里辗转难眠受折磨。说到底也只是个血肉之躯,简单的人。

&ep;&ep;可是穆家对蔚家有恩,也并未因为她家里变故而不认这门婚事,照旧迎她入门,可算有情有义,她如何能离开?

&ep;&ep;“咳咳,”老夫人捂着胸口咳了两声,“你怎就不明白?这一遭躲不过的,太子的虎牙军很快就来。你不想想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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