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穿过,带着秋凉。

&ep;&ep;“蔚茵?”傅元承念着这个名字,似乎在回想。

&ep;&ep;他看见了陈正谊眼中的期待,以及逐渐绷紧的双肩,心中哂笑。

&ep;&ep;找表妹?可世上从此再无蔚茵,如何找。

&ep;&ep;“本宫已不管侯府之事,”傅元承道,平常的语气无波无澜,“不过,陈校尉也也应当知道,侯府千安苑失火,那位二少夫人已经……”

&ep;&ep;剩下的话不必多说,谁都知道大火后,废墟中有一具焦尸。陈正谊也知道,只是他不信,想要确认。父母都说表妹会回来,突然人就没了。

&ep;&ep;如今这样,却也算是从傅元承口里得到确认罢。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悲戚,不再说话。

&ep;&ep;傅元承往一旁走去,踩上下山的石径。走出一段,回头还见陈正谊站在原处,像尊石雕。

&ep;&ep;范岭自是什么都不会说,低头跟着主子。

&ep;&ep;“说吧,还有什么?”傅元承问,继续方才未完的话。

&ep;&ep;范岭手里拖着佛尘,手心冒汗:“蔚夫人醒了,现在还记不得以前的事,再有……”

&ep;&ep;他不觉深吸一口气:“御林军在侯府细查,殿下留在里面的人怕蔚夫人被识破,给她做了一个假身份,是穆家族里的一个女婢。”

&ep;&ep;“她在哪儿?”傅元承问。

&ep;&ep;范岭头垂得更低:“侯府地窖。”

&ep;&ep;他感受到头顶上拿到阴冷视线,不禁瑟缩脖颈。

&ep;&ep;“废物!”

&ep;&ep;。

&ep;&ep;几丝冷风从铁门钻了进来,摇晃着墙上的火把。

&ep;&ep;桂姐伸手帮蔚茵扫开面前乱发,露出那张小小的脸,颇为遗憾的叹了声:“可惜这张脸伤了,不然还能碰见个买你的主儿。你说当日怎就伤成这样?”

&ep;&ep;想是听见了她俩的小声说话,前面有人哭泣出声,为着自己未知的以后伤感。这里的每个人都没办法掌握自己,只能听天由命。

&ep;&ep;蔚茵眼皮沉重,干燥的唇角蠕动两下:“军营有多远?”

&ep;&ep;有多远?桂姐不知道,大恒朝疆土万里,谁知会被送去哪儿?瞧着蔚茵现在的病弱样子,怕是连城门都出不去,人就没了。

&ep;&ep;“兴许会有善人救下你,病得那样重都能醒过来,是老天不想收你。”终究还是劝了声。

&ep;&ep;穆氏一族被抄那日太乱,别说伤了脸,就是丢了命的也不少。

&ep;&ep;都说王侯将相富贵滔天,真要一朝天塌,那便是阖族覆灭,连带着这些府中下人奴婢也要遭殃,再度发卖易主。

&ep;&ep;至于哪条路也是看造化。

&ep;&ep;“啰嗦什么,快走!”看守上来,一把推开蔚茵。

&ep;&ep;她身子撞在墙上,骨头疼得像碎成了渣。她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自己后面会去哪儿。脑海中时常模糊着什么,就是无法看清。

&ep;&ep;已经被推出去的桂姐回过头来,喊了声:“如果你留在京城,到时候就去永安桥头的……”

&ep;&ep;话未说完,人被带了出去,只听得一个“永安桥”。

&ep;&ep;有人走过来,粗鲁的在蔚茵手腕上套了绳索,往前推了一把:“都排好,谁敢跑直接砍死!”

&ep;&ep;就这样从头到尾,一条粗绳串珠子般将这些女子一个个捆住,被人带着出了地窖,远离了那扇厚重铁门。

&ep;&ep;已经忘记在地窖里关了多久,乍看到外面的光明,蔚茵眼睛刺得眯了起来。微凉的空气钻进口中,带着干爽,再不是地窖中那腐朽糜烂的味道。

&ep;&ep;她想记起什么,尽管眼睛刺痛却依旧睁大,看着经过的每一处。直到眼睛酸得流泪不止,也不曾记起半分。

&ep;&ep;官兵见队伍走得慢,毫不客气的下手推搡,将人全赶出了侯府后门。

&ep;&ep;女子们的稀碎哭声被风刮着送远,街上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

&ep;&ep;很快,一些人上来,将她们分开。吆喝声中,牲口一样交给了新的主家。

&ep;&ep;蔚茵走在几人的最末,散开的长发遮挡了面容,迈着虚浮的步子,眼神中闪过茫然。

&ep;&ep;她的这一队有五六个女子。

&ep;&ep;她没想到有人会买下她,强忍着浑身的颤抖,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那些人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扔去乱尸岗。

&ep;&ep;她也清晰记得,方才剩下的那些没人要的女子被押上马车,而发出的撕心裂肺嚎啕。

&ep;&ep;仲秋节刚过,长街两旁木架上残留着几盏灯壳,冷风卷过,苟延残喘的摇晃。

&ep;&ep;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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