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渐近的脚步声,一个人影自暗处慢慢走出,看不见脸却能感觉到儒雅之气。这是方才追赶玉意之人?

&ep;&ep;来人停下,四下扫了眼,随后看着两丈外女子:“可有看见一个女人跑过来?”

&ep;&ep;蔚茵一身宫婢打扮,料想是对方将她认作宫婢,便道:“没见到。”

&ep;&ep;“没见到?”那人往前走近,口气中几分不耐,“好大胆子,舌头不想要了?”

&ep;&ep;这里开阔,根本没有地方可躲,除非是人跳进河里,那都还有个声响呢。没见到?明摆着就是假话。

&ep;&ep;“大人恕罪。”蔚茵随意道声,也就隐约看清来人相貌。

&ep;&ep;男人四十岁模样,身姿优雅,想是这次一起前来的官员。

&ep;&ep;她心中笑声,傅元承天天吓唬她要拔了她的舌头,面前这人也要割她的舌头。口气不是一般臣子,看架势,怕不就是平西候廖怀。

&ep;&ep;只是蔚茵心中不解,他追着玉意做什么?看起来玉意很害怕。

&ep;&ep;廖怀皱眉,眼睛盯着平地上那顶帐子,再看眼前毫不畏惧的女子,眸底生出阴狠。

&ep;&ep;“莹娘子?”他的齿缝中送出三个字,猜出了她的身份。

&ep;&ep;“阿莹给侯爷问安。”蔚茵虚虚一礼,抬头又道,“您在找谁?”

&ep;&ep;这一问,反倒廖怀说不出口。本以为普通宫人,定会老实将人交出,如今被猜到了身份,总不能说他堂堂平西候在追一个女官,还追到了皇帝的女人这里。

&ep;&ep;相比抓到玉意,廖怀现在更想捏死蔚茵。他的女儿廖陌珠,就是毁在蔚茵手中,好好地皇后位子没了,一手操控的棋盘乱套,逐渐往控制不住的方向倾斜。

&ep;&ep;“本候只是随意走走,碰到一个冲撞的奴婢而已。”廖怀改口,转而问道,“莹娘子入宫以前,住在哪里,看着面善?”

&ep;&ep;蔚茵眨了下眼睫,心中略一思忖。她与廖怀真真是第一次相见,张口问她住在哪里,是想知道什么?

&ep;&ep;结合刚才他追赶玉意,一定没那么简单。她之前自然住在傅元承的别院,那里……想到这里也就明白了,廖怀想知道傅元承的那处私宅,而私宅里有个秘密。

&ep;&ep;冬至?廖怀也知道双生子的事?

&ep;&ep;“平西候怎会在这儿?”夜风中送来傅元承淡漠的声音。

&ep;&ep;随即,玄衣帝王自黑暗中走来,御靴踩上微泛青的草地,带着轻响。

&ep;&ep;廖怀面不改色,回身看去:“臣参见陛下,是不知不觉走了过来,并无他事。”

&ep;&ep;蔚茵趁机转身,留下舅甥倆人站在河边。

&ep;&ep;“陛下是否太过任性?将人带来这儿。”廖怀看着离去的身影,不咸不淡问了句。

&ep;&ep;傅元承身形一侧,挡住廖怀视线:“舅父又为何追赶朕宫中女官?”

&ep;&ep;“她,”廖怀语气骤然降温,那股自带的温润早就消失,“臣记得陛下说过,她离开了京城,不知去向。”

&ep;&ep;傅元承也不解释,只道:“舅父的故人,朕自该照顾的。”

&ep;&ep;说完,转身离去,面色瞬间冷下。

&ep;&ep;帐子内,玉意站在那儿,到底是缓上了一口气。

&ep;&ep;蔚茵没问,也不想掺和太多。在她眼里,玉意是个很有分寸的人,知道哪些是该做。人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ep;&ep;一个小太监走进来,双手将一盘烤羊腿放于桌上,随后将一把小巧的切肉刀送去蔚茵面前:“娘子拿着这个切肉。”

&ep;&ep;蔚茵伸手接过,突然手心一凉,眉间轻皱一下,随即很快平展开:“下去吧。”

&ep;&ep;转身过去,低头一看差点儿惊掉手中之物。即使在暗处,那玉佩也带着莹润的光,雕成精致的瑞兽,正是穆明詹的那块。

&ep;&ep;与玉佩一起的,还有一片折起的纸。

&ep;&ep;他果然回来了。

&ep;&ep;蔚茵掐紧手心让自己镇定下来,想着穆明詹回来做什么,将这块玉佩送来又是何意?

&ep;&ep;他是在怪她吧?

&ep;&ep;这时,傅元承走进来,视线先落在玉意身上,暗含着警告。后者安静站在那儿,

&ep;&ep;“下去罢。”他淡淡一声。

&ep;&ep;随后,傅元承绕到蔚茵面前,拉过她攥紧的手,皱了下眉。

&ep;&ep;“这么凉,手里的是什么?”

&ep;&ep;蔚茵心口跳得厉害,抬眼正好撞进他的眸中。

&ep;&ep;第四十一章朕,不准!

&ep;&ep;蔚茵松开手,手心中躺着一枚切肉的小刀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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