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窗前立着一个身影,暖暖春光中,身上的冷气像是无法消融,仅一个背影便让人不寒而栗。

&ep;&ep;“看到了?”傅元承问,依旧看着院中,似乎在欣赏什么。

&ep;&ep;蔚茵站在门边,手里仍然抓进那只簪子,久久没从方才的事中回神。

&ep;&ep;是,她看到了,看到那些她曾不敢想的东西。这里没有人把女人当人看,只是取乐的工具,而她当时也应该送来这里。

&ep;&ep;见她不语,傅元承走过来,立在她身前两步远,眼神再没有先前的半点柔和。

&ep;&ep;“这就是你一直在挣的,”他扫她一眼,嘴角一丝讥讽,“有时候,你是不是将事情想得太天真?看看她们,你会想要变成这样?”

&ep;&ep;蔚茵垂着脸,半落着眼睑,眼睫抖得厉害。

&ep;&ep;天真吗?所以他带她过来,就是将她心中以为的那些彻底打破,让她看着自己是个笑话?那他又是什么?另一个笑话?

&ep;&ep;“你觉得到了这里会有人帮她们出去?看清楚,谁都是躲得远远地。”傅元承又道。

&ep;&ep;蔚茵双肩绷紧,仍旧不语。

&ep;&ep;“蔚茵,”傅元承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不带有感觉,“朕原先是高兴的,你没有去找穆明詹那个草包。是真的高兴,以为你心中有一点点是在意的。”

&ep;&ep;蔚茵慢慢抬头:“你知道?”

&ep;&ep;他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不解,依着他的性子,肯定会杀掉穆明詹,可他没有。

&ep;&ep;傅元承不回答,反而自嘲一笑:“是否,给你一把刀,你会刺进我的心口?”

&ep;&ep;他的声音很轻,没了以往的高高在上,似乎掺杂着小心翼翼的询问。

&ep;&ep;蔚茵垂眸,有一刻她在想,或许他这是想放手了,两人之间的折磨在此告终。

&ep;&ep;傅元承深深的看着那张脸:“蔚茵,朕很后悔,当日在汉安,就该杀了你。”

&ep;&ep;他仰脸痛苦的闭了双眼,别在背后的手攥紧,根根筋络凸起,显示着心中此刻的怒火。

&ep;&ep;可是,终究还是舍不得。要说这辈子他有什么软肋,那大概就是她了。就算拥有天下,可她眼中永远不会有他的影子,他没有去杀穆明詹,是因为他想和她要一个孩子,手上的杀戮太多,他为了那个还不存在的孩子,想积德呢。

&ep;&ep;多可笑?他是一个心肠狠辣,视人命如土的君王,如今却小心翼翼的,听那些他从来不信的善缘、功德。

&ep;&ep;那夜在河边,他为她放了烟花,原想对她说的话也没有意义了。她不会稀罕!

&ep;&ep;蔚茵试到一阵轻风,那是傅元承擦肩而过,两片衣袖彼此错开,没有相交。

&ep;&ep;门开的声音,脚步声远去,屋中只剩下她一个人。

&ep;&ep;夕阳从窗口进来,在墙上头下一片橘黄,不知何处传来女子歌声,委婉动听。仔细听着,又好像些些的忧郁。

&ep;&ep;鸨母走进来,小心搀扶上蔚茵:“娘子,快回去罢。”

&ep;&ep;蔚茵随着迈步门外,看看西边的日暮,刺的眼睛眯起。

&ep;&ep;“嘭”,一片青色自上坠下,重重落地砸出一声闷响。

&ep;&ep;有人大声尖叫:“有人跳楼了!”

&ep;&ep;蔚茵怔在原地,看着不远处趴在地上的女子,衣衫不整,长发乱开,身下血迹蔓延。

&ep;&ep;“穆雨双?”她喃喃叫着这个名字。

&ep;&ep;穆雨双听不见,静静的在那儿没了声息,不知羞耻的露出半边肩膀,十六岁,她的人生走到了头。

&ep;&ep;似是这种事情经常有,鸨母面不改色的指挥着人收拾,一边骂了声晦气。

&ep;&ep;“帮她好好安葬吧。”蔚茵深吸一气,那根紧攥的簪子塞进鸨母手中。

&ep;&ep;鸨母叹了声,也没推辞,不在乎方才还是扎人的利器,收进掌中:“娘子,本也不干我的事,瞧你现在的样子当时遇到了什么。”

&ep;&ep;蔚茵看她一眼,抿了抿唇不语。

&ep;&ep;“鸨妈我这辈子什么没见过,”鸨母指尖摸着簪子精致的簪头,瞥了眼,“什么都别信,就是这金银拿在手里才是正经事。咱女人得不了权势,只能这些来傍身。”

&ep;&ep;“权势?”蔚茵喃语。

&ep;&ep;鸨母知道眼前女子可能不一般,也就又多说了句:“不是权势,是金银。你拿自己赌什么气?”

&ep;&ep;蔚茵再看时,穆雨双的尸体已经不见,地上留着一滩血。而那个伤她的男人,此时骂骂咧咧从楼上下来,毫发无伤,一嘴一个“晦气”。

&ep;&ep;后面,她被领出了后门,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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