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蔚茵眉间轻凝一下,眼中闪烁:“公子会让我去吗?”
&ep;&ep;“会,”傅元承颔首,“只要你好起来。”
&ep;&ep;他知道,自己开出的这个条件蔚茵根本无法拒绝。他从来知道人性的弱点,只要亮出人心底最想要的筹码,谁也不能拒绝。
&ep;&ep;她虽从来不说,但他明知她是想要真相,尤其是现在。
&ep;&ep;果然,他看见她的手缓缓抬起,碰触上瓷碗,继而端去面前。
&ep;&ep;“我要糖怡。”蔚茵脸色苍白,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清亮。
&ep;&ep;长发柔顺的贴着肩头披下,嘴唇因为虚弱变成浅浅的粉色,眼睫微微颤着。继而,药碗沾上唇边,安静的喝下。
&ep;&ep;“好。”傅元承松开手站起,走去墙边取糖怡。
&ep;&ep;蔚茵嘴中含上苦药,眉间微动,在傅元承转身的一瞬,口里苦药吐到手中帕子,迅速塞去枕下。
&ep;&ep;然而他回身的太快,她只能将剩下的半口药汁咽下去。
&ep;&ep;傅元承垂在腿侧的手攥紧,一瞬不瞬看着蔚茵。本该是他想要的这一幕,可是心中某处慢慢的越来越凉。
&ep;&ep;他攸地过去,伸出手抓上药碗,她微诧的抬眼看他,似在疑惑。
&ep;&ep;“太苦的话,少喝些。”傅元承道。
&ep;&ep;蔚茵坐正,顺手松开碗:“喝完了。”
&ep;&ep;口里充斥着苦涩,舌尖也被苦的发麻。她抬手捂住嘴,眉间深深皱起,想等着那药苦散去。
&ep;&ep;一颗糖怡送到她的嘴边,手指白皙细长,仔细看虎口处有层薄茧。
&ep;&ep;“含下,就不苦了。”傅元承坐回去她身旁。
&ep;&ep;蔚茵将糖怡送进嘴里,圈在腰间的手重新带着她枕在他身旁,头顶上贴下他的脸颊,呼吸轻扫过她的鼻尖。
&ep;&ep;口里的甜蜜渐渐压过苦涩,她似乎听见他叹息一声。
&ep;&ep;“会好的。”傅元承道。
&ep;&ep;蔚茵嗯了声,身子开始发热,头疼渐渐平缓,想来是那碗药有了作用。
&ep;&ep;桌上红烛摇了摇,晃着拥在一起的两人。
&ep;&ep;“这么晚,公子不回去吗?”蔚茵问,眼皮有些使不上力,分明才睡醒没多时。
&ep;&ep;“今晚不回去,”傅元承淡淡吐出几个字,“陪你。”
&ep;&ep;蔚茵嗯了声,困意席卷而来,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往傅元承身上靠,脑袋蹭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ep;&ep;傅元承身子一僵,继而将人抱得更紧,低头凑去她的耳边:“阿莹想要什么,说给我听?”
&ep;&ep;“嗯,”蔚茵意识开始迷糊,眨巴两下眼皮,“阿渝,我应该有个弟弟叫阿渝。”
&ep;&ep;像是怕忘记,她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记住。
&ep;&ep;说完,她身子一软,趴在他胸前睡了过去。确切的说,是因为药效发作,让她陷入沉睡。
&ep;&ep;傅元承托着蔚茵,她枕在他的臂弯中,睡颜恬静,嘴角轻轻抿着,总有温温的笑挂在那儿。
&ep;&ep;“阿莹,”他手指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心疼,描摹着精致的眉眼,像是最挚爱的宝贝,“睡醒就会好了,我们重新开始。”
&ep;&ep;我会好好对你,而你也不会离开。
&ep;&ep;三个月太短了,他不想只要三个月。也不管坚守的这些是真是假,他只想去留住。
&ep;&ep;风刮了一夜,次日清晨终于消停。
&ep;&ep;傅元承从正房出来,往书房走,身后两步远跟着玉意。
&ep;&ep;“她要什么就给她,想做什么也不用去阻止,”傅元承道,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随她。”
&ep;&ep;玉意称是,随后想了想道:“公子用的药,是否会伤到她?娘子体弱,或许不适合京城的寒冷……”
&ep;&ep;傅元承停步,回身睨了一眼:“你想说什么?”
&ep;&ep;“属下逾越。”玉意垂下腰身,并未再说。只从傅元承的眼神就能看出,他根本不会放走屋里的女子。
&ep;&ep;傅元承扫过玉意的头顶,随后径直踏上游廊,一身斗篷难掩挺秀的身姿,脸上惯常的清淡。
&ep;&ep;庞稷迎面上来,抱拳行礼:“殿下。”
&ep;&ep;“昨夜都有什么事?”傅元承问,目光平视前方。
&ep;&ep;“平西候在东宫等了殿下许久,戌时才离开。”庞稷回禀道,“说今日再去东宫。”
&ep;&ep;傅元承扫了庞稷一眼:“还有话说?”
&ep;&ep;“属下,”庞稷一顿,“认为殿下应该尽快回东宫,实在不宜分心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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