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常年骂人,只是支着一口气不肯倒下罢了,昨天既醉给她耍了一招天外飞仙,招娣当时就有些愣神,今天就咽气了,大约是放心了吧。
&ep;&ep;招娣没有不瞑目,眼睛闭得好好的,像是睡着了一样,既醉给她打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换了身干净衣服。
&ep;&ep;既醉这辈子很少偷懒,她小的时候招娣还没那么疯,手把手教她练武,稍微歇一歇就要责打,既醉跑了两次,最后还是妥协了,十来岁的时候逐渐捡起了前世都没放在心上的东西,毕竟叶孤城的剑,西门吹雪的剑,她都看过许多次,咳,是真的剑。
&ep;&ep;招娣憔悴得只剩一把骨头,既醉很轻易地把她背了起来,拎了一把铲子上山给她埋了,江湖儿女也不讲究香火继承,苗疆青山绿水,处处都是风水好地。
&ep;&ep;既醉忙活了一个早上,仍旧是那副密不透风的打扮,她也习惯了,好些年没靠着美貌过活了,可想一想招娣,那股想要好好打扮的急切就淡了许多。
&ep;&ep;从山上下来的路上,既醉遇到了一行三个人,这三人很是奇怪,一个中年美人走在侧边,另外两人也是中年模样,举止亲密似乎是对夫妻,可夫妻两人同道而行,身边跟着一个又不像丫鬟又不是嬷嬷的人,看起来实在别扭极了。
&ep;&ep;既醉的目光在三人中的男子身上撇了一眼,见他发鬓如雪,天地间唯此玉洁冰清,心中颇为惊艳,虽然剩下两个中年妇人也都是大美人,但既醉就是这个脾气,她看不得真美人。
&ep;&ep;三人显然是游山玩水而来,见既醉一副本地苗人打扮,包裹得极为严密,提着铲子风尘仆仆下山,不由都好奇地看来。
&ep;&ep;既醉脚步不停,这时忽然被那落单的中年妇人叫住,妇人声音好听,娇俏如同少女,“小郎君,劳烦问一问,可知栖凤山走哪条路?”
&ep;&ep;既醉斗笠遮面,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目光落在自己唯一露在外面的手上,见那手虽然还有些少女细弱的轮廓,却是一道伤疤叠着一道伤疤,手心的茧子厚实极了,忽然愣住了。
&ep;&ep;中年妇人的手白皙柔软如婴儿,这样高贵的美人自然认不出来,有这样一双手的人会是个少女了。
&ep;&ep;既醉忽然十分生气,恶狠狠地瞪了中年妇人一眼,就要离开,妇人呆愣了一下,目光茫然地看向同行的夫妻一人,看起来甚至有些少女般的委屈。
&ep;&ep;这时一道清冷如泉的男声略带几分笑意道:“温姑娘可惹了人家了,那是个小姑娘。”
&ep;&ep;既醉听得都牙酸,匪夷所思地看了看那中年的“温姑娘”。
&ep;&ep;她此时已经走出十几步远了,忽然又听那男子身边的妇人道:“你又打趣小白了,还不去问路,咱们在这山里转了两天了。”
&ep;&ep;温姑娘,小白。
&ep;&ep;既醉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手里刚刚埋了她家招娣的铲子,不会吧,这么巧?招娣刚死,仇人就上门了?
&ep;&ep;既醉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那中年妇人,年纪是对得上的,名字可能是碰巧,为免认错人,既醉确认地问道:“温冷的温,白痴的白,岭南温家那个温小白?”
&ep;&ep;温小白露出一个惊诧的表情来,既醉就知道差不离了,她把手里的铲子举起来,指着三人大声喝道:“都不准动,我问你们,她是不是那个温小白?”
&ep;&ep;她的铲子对准的是夫妻中的男子,那个有着一头白发的男子似乎颇为讶异,问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温娘子多年远离江湖纷争,她难道还有仇家?”
&ep;&ep;既醉举着铲子吓唬了一下男子,生气地道:“她要是温小白,怎么没有仇家?我娘今天刚死,她昨天才骂了你一百遍贱人,她叫招娣,不……她叫关昭弟,你认不认识她?”
&ep;&ep;后一句是对温小白说的。
&ep;&ep;温小白起初是惊,然后就是泪如雨下,看着既醉哭泣道:“我与关大姐自小相交,她当初对我下毒,我都不曾计较,却不知她为何恨我至此!”
&ep;&ep;既醉不耐烦道:“你抢她男人,她肯定要毒死你,莫说你还害了她哥,招娣就那么一个亲人,自你来后家破人亡,哭也没用。你且先走一步,过阵子我会把雷损那个老东西给你送下去的。”
&ep;&ep;她举起铲子对准温小白的脸,原本甚至有些迟钝的步伐猛然间带起仙气灵韵,手中的铲子宛如一把名剑,那一剑的灿烂辉煌无人可形容,正是她练了多年,有叶孤城本尊十分之零点五实力的天外飞仙。
&ep;&ep;方歌吟本是闲看笑话,见既醉提着一把破铲子居然用出了绝世剑招,神情顿时一变,在那一铲落在温小白脸上之前一道气劲将既醉的铲子打落。
&ep;&ep;既醉被打掉了铲子,才发觉这白发美男子竟是个极为厉害的高手,她咬了咬嘴唇,在方歌吟开口之前,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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