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醉本来有些生气,见他这幅样子又不生气了,她抬着脸看苏梦枕,“二楼有没有别人会来呀?”

&ep;&ep;玉塔的二楼栏杆是汉白玉砌成的,人站着,从底下看能看到半身,像既醉这样坐着就看不到,苏梦枕想要回答却顿了一下,反应过来既醉问这个问题是想做什么了,他看向既醉,又后退了一步。

&ep;&ep;既醉不高兴地说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要躲开我呢?还是说,你心里还有别人?”

&ep;&ep;苏梦枕和雷纯以前是有婚约的,但在袭杀完雷损之后,这个本就是口头上的婚约还能怎么作数?既醉之前没想过这个,现在想起来,越说越生气了,大声地说道:“你说啊,你说你心里还有雷纯,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ep;&ep;苏梦枕没有说,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不能这样害了你。”

&ep;&ep;既醉的耳朵竖了起来,好的好的,她听明白了,害羞而已。

&ep;&ep;第76章金风细雨(18)

&ep;&ep;既醉是一只挺骄傲的小狐狸,当初对着一代奇侠方歌吟都是权宜之计,完全没想过真下嘴,那方歌吟一头白发不知道多大年纪了还是很英俊,算起来居然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

&ep;&ep;小石头虽然二十三了,却嫩得像根小青葱,她没有什么兴致,关七嘛,对着那张幼崽脸,她连一丝一毫的垂涎都没有,温小白的胃口也是她很佩服的一点,不仅吃得下关七,还吃得下雷损。

&ep;&ep;对苏梦枕,既醉完全是见色起意,假如她一开始见到的就是过完冬的苏梦枕,情绪也许不会有太大的波动,不就是俊美贵公子嘛,她也见过不少啊,不就是江湖势力龙头老大嘛,不就是蛰伏期的反王嘛,嗯……好像确实很少见。

&ep;&ep;但不管怎么说,既醉就像一只等鸡的狐狸,是一定要吃到嘴里的,见苏梦枕离她远远的,脑筋飞速转动,眨了眨眼睛,柔声说道:“什么叫害了我?咱们两厢情愿的事,你既然心里没有别人,为什么不肯和我亲近呢?”

&ep;&ep;苏梦枕脸上的红晕未散,他一贯是上位者,极少处在这样的环境下,虽然自陈短处有些难堪,却还是深吸一口气,道:“我幼年为人所伤,已是活不过三十,从未想过娶妻生子,就算是雷纯姑娘,我也没有想过要娶她。”

&ep;&ep;既醉呆了呆,看向苏梦枕,“你、你……你的意思是?”

&ep;&ep;苏梦枕轻声说道:“我心里虽有关姑娘,却不能娶你,有朝一日我撒手人寰,留你在这世上该有多难?”

&ep;&ep;金风细雨楼立在这世间,早晚有一日要冲撞皇权,成就是成,败就是死,他自然看不见那一日,可他决不能留一个弱女子顶着他遗孀的身份受人责难,甚至会有人以此为借口来折辱她,欺凌她,只要想想,便令苏梦枕心中疼痛。

&ep;&ep;既醉忽然笑出了声,她用那双极美极动人的眸子看着苏梦枕,语气温柔地说道:“我也没有想过要嫁人呀。”

&ep;&ep;她站了起来,走到苏梦枕的身边,拉起了他的一只手,放在脸侧,明眸如水般清澈,花瓣唇撅着,美人抬脸的姿态总会让人心生怜爱,苏梦枕想要收回手,却被那双眸子看得溃不成兵,只能移开视线,看着远处天空。

&ep;&ep;既醉的脸贴在苏梦枕的手上,轻声说道:“这样的世道,嫁给谁能长久呢?公子喜欢我,我也喜欢公子,咱们做一对露水夫妻,你若是成事,我们长长久久守着。你若不成,死了,我就远走他乡,岂不很好吗?”

&ep;&ep;少女的脸比世上最精致的丝绸都要轻软温绵,漂亮的嘴唇里说出的话语如刀似蜜,苏梦枕一时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他是极为骄傲的一个人,认定自己胜过世间绝大多数人,他是极为自卑的一个人,天不假年,唯三十余寿,如今已是数着年头过活。

&ep;&ep;心爱的女人在怀中,却只能一遍遍拒绝,这令骄傲的苏梦枕如何去忍?

&ep;&ep;既醉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声音极轻,却很不容置疑地道:“我不管,我劝累了,你现在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说,想好了回答我,好还是不好,你要是拒绝了我,这辈子我都不再见你了。”

&ep;&ep;苏梦枕沉默了下来。

&ep;&ep;他沉默,像一座沉默的雕像,既醉可不管这些,仗着苏梦枕这会儿不敢动作和言语,一会儿撩拨他的胸口,一会儿用手去丈量他的腰身,满意地发觉苏梦枕果然是个练刀的人,即便常年带病,本钱也不少。

&ep;&ep;两人在二楼抱着,第一个发现的是杨无邪,杨无邪来玉塔就跟回家一样,他自己事情办完就会来找苏梦枕,他远远地注意到了这一幕,整个杨总管都蹦了起来,在苏梦枕稍有所觉向下看去的时候,杨无邪人已经躲进了玉泉下。

&ep;&ep;片刻之后,他飞快逃离玉塔,将其他几个楼都转了一遍,然后状似无意地命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