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连忙从随身带的挎包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来:“苏葵同学,这是我们学校几个老师一起凑的钱,不多,你先拿着。”

&ep;&ep;这钱他早就准备好了,要是苏葵愿意读书,就当她的学费。要是她实在坚持嫁人,那就当老师们给她添妆,他们是知道苏葵家里困难的。

&ep;&ep;秦晓兰连忙摆手:“不不不,校长,我家小葵的学费,怎么能让老师出钱!”

&ep;&ep;苏葵也推回去:“陈校长,这钱我不能收。”

&ep;&ep;陈远兴以为她又反悔了:“苏葵同学,你听老师说,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业,读个大学,对你的将来……”

&ep;&ep;“陈校长,书我肯定是要读的。”看陈校长急了,苏葵连忙保证,“至于学费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

&ep;&ep;“你能有什么办法?”陈远兴不信。

&ep;&ep;“我给报纸投了篇文章,如果过了我就有稿费了。”

&ep;&ep;陈远兴比李大爷还惊讶,毕竟苏葵可是他的学生,但他很照顾苏葵的自尊心:“这报纸投稿得要多久,钱也不知道有多少,要不你看这样,这钱当老师借你的,你以后有钱了再还怎么样?”

&ep;&ep;“校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回去读书的。”苏葵谢过他的好意,又保证道,“要是没有,我再找您借,怎么样?”

&ep;&ep;看孩子这么有信心,陈远兴也不忍打击她。走前还一步三回头,叮嘱她有困难一定要去找他。

&ep;&ep;解决了学籍的事,苏葵松了口气。

&ep;&ep;如今万事俱备,只欠学费。也不知道寄出去的稿子怎么样了,希望能有好消息吧。

&ep;&ep;第8章

&ep;&ep;京城大学,文学研究所。

&ep;&ep;“小董,有你们的信——”

&ep;&ep;傍晚时分,邮差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给倦怠中的研究所带来了一丝生气。

&ep;&ep;“怎么这会儿还有信来?”董其民放下正在收拾的书本,走了出去。

&ep;&ep;邮差把信件递给他:“本来今天是不来了,我路过邮局刚好听见有你们的信,顺路给带来了。”

&ep;&ep;这片的信他送了好几年,董其民和他早就熟了。闻言笑道:“这信来得还真是巧,我刚准备走,要晚一会儿就得等下周了。”

&ep;&ep;自1956年始,《文学周刊》由华国作家协会改为京城大学文学研究所主办。

&ep;&ep;董其民是京大学生,时任研究所所长的陆子光就是他的老师。从大三开始,每周一到周五他就在这里当编辑,负责审核稿件。

&ep;&ep;谢过邮差,他回到办公室,还有几个学生没走,看他拆开信封,问道:“董师兄,是有投稿吗?”

&ep;&ep;“对,我看看是哪位老师写来的。”

&ep;&ep;《文学周刊》创刊五年,然而收到的稿件却并不多。主要是因为这个年代识字率太低,普通人甚至连小学也没上过,大学生更是寥寥无几。

&ep;&ep;而且即便是大学生,要在这样的期刊上面发表文章也需要一定水平。所以来投稿的,主要是各个大学的老师,家学渊源的学者。说到底文学界就那么大,久而久之,这些人他都认识。

&ep;&ep;董其民展开信,端正舒朗的字体映入眼帘,他既赞叹又羡慕,他练字多年,却离这样的大家之风还差得远。

&ep;&ep;再一看题目——《对文学创作未来的合理展望》,他微微坐直了身体,准备拜读这位老师的大作。

&ep;&ep;“当前文学作品存在主要服务于政治,体现了实践与革命的结合,存在形式单调,功能单一的特点……”

&ep;&ep;董其民回想起如今的文学作品,有种醍醐灌顶之感,忍不住往下看。

&ep;&ep;“……将由革命历史文学转向新时期文学,诗歌、散文崛起……注重人道主义,自我的、内在的体现……”

&ep;&ep;随着作者的展望,他仿佛看到了未来文学的辉煌,看到了百花齐放,各类文学思想的碰撞融合。看到后面,他情不自禁拿起笔,想将这些观点记录下来。

&ep;&ep;看他看得入迷,旁边人忍不住问:“师兄,到底哪位老师写来的呀?”

&ep;&ep;董其民恋恋不舍地从文章中抬头,脑袋一拍:“瞧我这记性!”

&ep;&ep;看文章看得忘了作者,不过这样好的文章,肯定是那几位学者写来的吧。

&ep;&ep;一看投稿人——苏葵?董其民懵了。

&ep;&ep;“你们知道,哪位老师的笔名是苏葵吗?”董其民忍不住问。

&ep;&ep;一位师妹笑出来:“董师兄,你傻啦,投稿是要附真名的。”

&ep;&ep;也就是说,这个苏葵就是作者的真名?他从来没听说过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