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消息闭塞如原主都知道张家,可见这个张家有多出名了。要清楚张家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去城里的茶楼酒馆,掏两个赏钱给说书先生,他能说上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人有诗书传家,有手艺传家,有医术传家,这个张家则是阴阳术传家。当然说他是算命先生也不算完是,这个世界的阴阳术划分复杂,可不只单单一项,总之眼前这个看似文弱无害的人是个厉害人物。
乔苒朝他点了点头,她眼下人躺在床上,连动一下都费劲,虚礼什么的自然就免了。
张解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他怎么样了?”乔苒问道,“就是那个老头。”其实对老头的身份,乔苒已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原先以为自己运气不大好,不太可能遇上大人物,但眼下看张解这样的人都来了,那么那个曾经不太可能的猜测很有可能就是真相了。
张解摇了摇头,道:“孙公不在了。”
果然!乔苒张嘴,自嘲的咧了咧嘴:倒真是运气好了一回,碰到了传说中的大人物,结果大人物什么都没说就死了。如此连番而来,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如传言的那样扫把星了。
“你会算命的吧!”想到那一日他的随口指点,乔苒眼珠转了转,向他看了过去,“帮我算算我的命格是不是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不好。”
张解笑了笑,没有回她这句话,只是忽地对她道:“乔小姐身体很好。”
乔苒道:“……还好,没什么小毛小病的。”这具身体平日里确实很少生病,不过他突然来了一句这样的客套话倒让她有些不大习惯。
对她的回答,张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屋里那个妇人醒过来了。”
这话一出,乔苒当下便双目一亮:“她能开口说话了?”
“喉咙有损,过两日就能说话了。”张解说着看了她一眼,“你那个丫鬟说她是那个姓董的开棺材铺的老板的夫人。”
乔苒嗯了一声,道:“孙公这几日就是在救治她。”尽管孙公人已经不在了,但用药这时候开始起作用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比预计的迟了好几日。
“救人孙公带着你做什么?”张解问道,他声音依旧干净,目光温柔的向她望来。
乔苒对上这样一双眼睛,本能的开口回道:“他要……”才说出两个字,忽地一惊,意识到自己险些将自己的事情抖落出来了。
后背本能的惊起了一身冷汗,他温和无害,一开口却险些套出了她最大的秘密。
乔苒不再说话,只默不作声的看着张解。
“乔小姐很小心。”对上她满脸警惕的神色,张解却笑了,语气依旧温和,没有半点生气或发怒的迹象,而后起身,门外红豆正高高兴兴的提了壶茶水向这边过来,张解走到门边,从里面关上了门。
红豆一惊,尖叫一声冲了过来。
“你干什么?我家小姐还在里面!”
“在下有事要同乔小姐说。”张解说罢这话,便顺手落了闩。
听到那声落闩声,红豆怔了一怔,片刻之后,门外响起了一阵呼天喊地的叫喊声。
“你放开我家小姐!”
“快开门!”
“孤男寡女的……放我进去!”
……
这样的喊声持续到一阵沉重的闷哼声响起才渐渐消了声音。
乔苒躺在床榻上看张解走了过来。
她倒是不像红豆那样担心孤男寡女什么的,只是暗忖他到底想说什么。
“乔小姐,”张解喊了她一声,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再次看她,“你现在能信的只有我,最可信的也是我。”
乔苒没有说话,等他的解释。
“孙公不会无缘无故带着一个女子救人,除非这个女子于他救人上大有益处,这世间也没几个医术胜得过孙公,所以孙公带着你只是因为你这个人。”张解说道,“那七支柳叶镖上的迷药你居然能坚持那么久,这是不合情理的。”
“这可不是能用体质好糊弄过去的。”张解见她无动于衷,不由叹了口气,忽然从怀里取出两枚符纸,向她看来,“若要印证很简单,试一试就知道了。”
他说着指了指乔苒手上的割伤。
是先前为孙公放血留下的。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可瞒的?乔苒翻了翻眼皮:平心而论,第一眼见到张解时,她是不讨厌甚至隐隐有几分好感的,可现在却不敢再有了。倒不是说这个人有什么问题,而是他太聪明了,在他面前总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孙公说我同那些药人一样,不过是专供符医驱使的药人。”乔苒说着。
张解嗯了一声,又问她:“那个妇人呢?”
“我和孙公从坑里拉出来的,那个姓董的有问题。”乔苒说着有些唏嘘,“孙公的药配的出了些差错,不然丽娘早该醒来了。”早一些,兴许就同那些刺客错过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出了差错。
张解盯着她看了片刻,恍然:“所以你跟着孙公救这个妇人是为了玄真观里的那些人?”
乔苒点头。
“那这件事你大可放心。”张解说道,“只要人不是她们杀的,玄真观里的人就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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