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封楚熠自己开车回了家,进门,室内冷白炽光亮起,全景窗帘自动拉开,一片城市灯火,热热闹闹出现在眼前。

&ep;&ep;室内有自动播放的背景钢琴乐,淙淙流水般寂静作响,可在他听起来却愈发刺耳,不但不能平复情绪,反而刺激了自己,更加烦躁不安起来。

&ep;&ep;他走到吧台,翻出了玻璃镜柜里的药,就着矿泉水吃了,整个人虚脱般倒在皮沙发上,一边缓缓扯自己的领带,一边揉着眉心,只觉得越揉,越痛,痛得他一脸生无可恋起来。

&ep;&ep;他就那样衣衫不整地半躺在沙发上,新买的西服被他弄得皱巴巴的,却根本不介意。

&ep;&ep;一手仍在上下搓按眉心,却不能减分毫疼痛。其实他知道如何止痛,但他不想再做,那样作践自己,折磨自己,得到的,无非是扩大的黑洞,无尽的空虚。

&ep;&ep;总算坚持到药效上来,刚想起身淋浴,手机响了…

&ep;&ep;接通,杨麓爽朗的声音传来:“周末去打高尔夫怎样?苍岚山那边开了新的半山果岭,听说打起来特别得劲!”

&ep;&ep;“…”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又回到了眉心…怎么会?痛得更厉害了…

&ep;&ep;不对!

&ep;&ep;不是生理病痛!是…

&ep;&ep;心?

&ep;&ep;还夹杂了澎湃袭来的情欲…

&ep;&ep;药失效了吗?

&ep;&ep;不对!

&ep;&ep;不是药的问题,是那人…

&ep;&ep;“喂喂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杨麓在电话那头急急唤他。

&ep;&ep;他却失了神般站起身,走到窗边摆放的望远镜前,低头看了看,身子立刻石化般动弹不得,手中电话,脆响落地。

&ep;&ep;“喂喂?出了什么事了?”杨麓还在电话那头叫他,可他却什么也听不进去,身体是僵直的,脸孔是暗淡的,一身狼狈,狼狈到自己都没办法面对自己。

&ep;&ep;还要再来一次吗?

&ep;&ep;他痛苦闭上眼睛,好半天才有勇气睁开,困难弯下腰,捡起地上掉落的手机,回拨过去…

&ep;&ep;“是我。”

&ep;&ep;“你吓死我了!”杨麓嚷,他已经准备冲出门去救他了。

&ep;&ep;“她回来了。”封楚熠有气无力地说。

&ep;&ep;“谁?”杨麓愣了一下,不过作为他的主治心理医生兼同窗好友,他的一切,自然熟知,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ep;&ep;“她自己回来的?还是你弟?”杨麓只觉得意外,没想她会回来。

&ep;&ep;“今晚遇到他们了。”答案只需要这一句。

&ep;&ep;“这会子麻烦了啊!想当初你那么拼,也要把她赶回法国,被你弟弟这一搅和,不都白费了!哎?不对!你不是说,他答应过你的吗?”

&ep;&ep;封楚熠此时已经快被不属于自己的混乱感受搅得精疲力尽了,他一手加大了揉搓眉心的力度,一边断断续续困难说:“我不知道!杨麓,止痛药和安眠药…可以一起吃吗?”

&ep;&ep;“晚上的药你吃过了吗?”声音焦急。

&ep;&ep;“嗯…”

&ep;&ep;“不可以再吃其它的!会出人命的!你等着,我现在过来,也就十分钟!”

&ep;&ep;“不…用!”他咬紧牙拒绝,但是身体却虚虚软倒下来。

&ep;&ep;他又倒回了沙发上,头痛欲裂,胸膛更是如火似焚,看来那人今晚又要折腾自己了,是被拒绝了吗?

&ep;&ep;想到这里,嘴边咧出一抹模棱两可的笑,可以说是苦涩,也可以说是庆幸,终于,停止了对外界情绪入侵的抵抗,渐渐闭上了眼睛。

&ep;&ep;最好,能够睡过去。

&ep;&ep;可似乎从未如愿以偿过,不是吗?

&ep;&ep;他要折磨自己,折磨他的时候,就从来不会让他有机会逃离!

&ep;&ep;可他真的累了啊!太累了!什么时候才能让过去就真的是过去?

&ep;&ep;他都成了如今这样了,那人的恨,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平息?

&ep;&ep;*

&ep;&ep;作者碎碎念:阿熠对小变态,太忍让迁就了啊!

&ep;&ep;小变态的恨,说穿了,是一种嫉妒扭曲的亲情吧,这两兄弟的事,慢慢看!

&ep;&ep;只能说阿熠挺惨的,本来多好多光明一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