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被安置回了封楚涵在市内的公寓,她记得,自己是答应过他的…
&ep;&ep;“回来准备住哪?”
&ep;&ep;“朗园还在吗?”
&ep;&ep;“在,但空置很久了。”
&ep;&ep;“没事,那我回旁边我爸那栋就好。”
&ep;&ep;“那里也荒了很久了。”
&ep;&ep;“…”她便知道他的意思,她的阿涵,在一些问题上,习惯于给她看似丰富的选择,但实际上都是否定,并不需要她这个参与者真的参与。
&ep;&ep;果然,那人提议了:“要不,住到我那吧?在市北,离因市时尚创意园近,方便你去逛。”
&ep;&ep;她想了想,没吱声。
&ep;&ep;“小央…”电话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ep;&ep;岳央知道,那是因为熟悉的称呼,一时难以改口。
&ep;&ep;“阿涵?”她主动唤。
&ep;&ep;“嗯?”
&ep;&ep;“可以,就住你那吧!但是我有个条件。”
&ep;&ep;“你说。”
&ep;&ep;“回去后,我会重新整理爸爸那栋屋子,整理好后,就搬走。”坚定的语气。
&ep;&ep;“…可以。”默了默,那人才答。
&ep;&ep;岳央知道自己有些矫情了,其实没有这个必要不是?别说他俩从小住在一起到大,这次她回去,也不就是因为答应了他?
&ep;&ep;两年了,直到近一个月,他才破天荒主动电话联系她,但她在国外学习的这几年,每逢节日、生日,他都惦记着,不轻不重应景的礼物总是托人按时送到,祝福词也是写得十分陈恳,通常都是…
&ep;&ep;“祝小央姐,快乐每一天。”
&ep;&ep;可是一个月前的那通电话改变了两人的关系,岳央那时才知道,有些人,好似已经离你远去,可当记起时,一切关于他的都是那样鲜活,只要一声,就又能回到现实里,似乎从不曾忘记。
&ep;&ep;封楚涵对她而言,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
&ep;&ep;*
&ep;&ep;那套公寓开间宽敞,一楼却只有两个房间,客房被准备成了她喜欢的模样,米色,原木,温馨简约。
&ep;&ep;客厅是一大通间,连着厨房,天花板做了按生活动线设计的滑轨拉环,无任何台阶沟坎,方便他自己照顾自己。
&ep;&ep;她洗了澡,出门接水喝,客厅冷蓝光线尽头,那人换了室内专用的液压护理轮椅,对着180°的全景落地玻璃窗外的五彩霓虹发呆。
&ep;&ep;她走到他身侧,蹲了下来,侧头依上,微湿的长发像一匹锦缎,散了他满腿。
&ep;&ep;“时差,睡不着?”封楚涵开口,特地提前清了清嗓子,声音却仍是又低又哑。
&ep;&ep;“嗯。”
&ep;&ep;她知道今晚在封楚熠面前的不自然,全被他看去,记在心里了。
&ep;&ep;三人之间是一本理不清的账,从六岁到如今,每个数字都记得清,但却夹杂在一起,混乱无序,像无解的题,非常烧脑。
&ep;&ep;反正直到如今,她这个z也没解开,别说等式左边的X,Y了。
&ep;&ep;可也正因为此,她变成了这世界上,唯一个敢如此大胆游离在兄弟二人之间的女人,不过这个时间要短一些,截止到四年前?还是两年前?
&ep;&ep;唯一确定的是,两年前,封楚熠,明确表示退出了。
&ep;&ep;她花了两年时间接受封楚熠的退出,又花了一个月,接受封楚涵的表白。
&ep;&ep;什么表白啊?她一直知道的不是吗?知道玻璃珠脆弱的残疾少年,自男孩到男人对她不懈怠的喜爱,就如同他在电话里说的那样—
&ep;&ep;“从不曾停息,一年比一年强。”
&ep;&ep;他还说:“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弟弟,可小央姐,如今我已经不是那个事事需要你照拂的小男孩了,请让我,守护你一生。让我将世界一切最美好的,都送给你。”
&ep;&ep;记得自己哂笑了一下,是啊!如今他已是如此强大,强大到可以让人忽略他的残缺,强大到可以随心所欲摆弄别人的命运…
&ep;&ep;可其实她更喜欢的,是那个喜爱躺在她双腿上发呆,弱小无助,自卑又倔强的他。
&ep;&ep;如今,允许他反过来照顾她,还真有些让她不知所措呢!
&ep;&ep;“央央…”他唤。
&ep;&ep;“嗯?”
&ep;&ep;“坐上来。”声音炽热却又冷静,像央求,又像命令。
&ep;&ep;*
&ep;&ep;作者碎碎念:啧啧啧,岳央啊,我就不拆穿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