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我先把鲁大头送回他屋里,再把阿成的身体摆平在床上,让他睡的舒服些。

睡过头了,我赶紧点了根烟,给黑巫婆打电话请假,说我要去附近找房子,十万火急。

她一如既往地啰嗦,我一如既往地忍无可忍,又一如既往地断了她的电话。

我洗了把脸随便收拾下东西,然后向传媒大学地铁站走去。

回想起工作的几个月,我很少请假,工资不高,周六日没工资便做兼职赚点儿小钱,每个月要给家里寄回去一部分……

我是穷的连假都请不起啊,在公司请假并不难,管理制度宽松,我们的活儿不算太多,请假唯一的困难是黑巫婆这一关。大家的工资又不是她发的,人手又不是不够用,我不明白的是,大家偶尔请个假,她有什么好为难我们的?

像黑巫婆这种具有极端的女权主义的娘们儿的可悲和可恨之处就是,仗着自己那一点儿领导小权就耀武扬威的压榨员工,她只有这样才能满足那卑贱而又强势的心理需求。

我擦!我想不明白了,当个小领导有什么好牛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娘们儿,到现在也没男人要。大家私下说她跟主管刘胖子的关系不一般,私下里肯定有不止一腿。有几回晚上加班,公司里人很少,有人看到他俩一块进了女厕所。

在双桥地铁站下车后,我又转坐公交车去了于家围(双桥附近的一个村子),听说那儿有便宜的农村自建房,我去找找看没有便宜的房子。阿成没地方住了,我决定把租的地下室让给他住,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睡大街啊,出门在外都不容易,现在他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他昨晚对我说,离开的这几天他整天睡网吧,bJ之大却没他的栖身之所。

是啊,bJ之大没有属于我们的小窝,没有一寸土地是属于我们的,我们处于社会的最底层,买不起房不说,就连租房也快租不起了。

在我看来,这儿除了钱之外再没什么好的了,我们属于这座国际大都市的浪子,房子不是我们的,女人不是我们的,钱也可能不是我们的……

我们一无所有,靠奋斗是远远不够的,我忽然觉得这座城市的2000万外来人很可怜,每天辛辛苦苦的挣钱,养活着本地的一大批好吃懒惰的房东,说白了就是我们是在给房东打工,去掉吃住身上也什么存款了。

我把自己的住处给阿成了,我得尽快再找个住处。经思索再三之后,我决定动用那笔捡来的不义之财去找一间廉价的房子住。

老海得知我准备搬离地下室后很惊讶,他说,你行动的太快了,你先去找,到时候我入住的时候再跟你分摊房租。

我说,找个平房吧,楼房咱们住不起,房租太高。

老海说,你说了算,放心吧,我不占你便宜,房租咱俩平摊,从我住进去的那天开始算租金,咱俩长期合租,平均下来也没几个钱。

我担心他跟我合租几个月跑了,到时候我一个人的房租就高了,我得问清楚,不能让他“坑”了我。

我说,老海,你确定跟我长期合租吗?你可不能住几天走人了,我一个人可不想花太多钱租房子。

老海说,你放心好了,我既然打算跟你合伙儿租房就不会半路跟你散货儿,我决定分手了。

我兜里揣着2000元人民币,一路上脑子里无比纠结,想着租个什么价位的房子合适呢?两个人合租也不能祖太贵了,毕竟我的工资不高,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我在于家围找了一个中午,打了50多个租房电话,最后找到了一个月租500元的公寓式平房,想着先租个小房子吧,凑合着能住两个人,老海来了再说其他的。交房租的方式是押一付一,在与房东商量好合同后,我颤抖着双手交给他1000元人民币。

房东是位山东大汉,他咧着叼着雪茄香烟的臭嘴,粗鲁地夺过我手里的钱,说:“怎么还舍不得啊?小伙子,我跟你说,这儿的房子相当便宜了。你放心,押金到时候我退给你的,只要你住满一年,否则押金就他妈没了,哈哈……”

我手里捏着签下的没有法律效应租房合同,心想这儿的房东看着像土匪转世?

下午二点多的时候,我从双桥步行走向传媒大学,途径几个小吃摊,犹豫再三,没舍得买一个饼。肚子咕咕直叫,胃痛难忍,这才想起来,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我想,为了阿成,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暂时又有地方住了,不至于流落街头了,我也彻底搬出地下室了,两其美吧?

那时候的我单纯而善良,我希望生命中的每一个朋友都过的好,尤其是那些善良的朋友,能帮一把的话,我绝不会踹一脚。

老海突然打来电话,说:“你房子搞定了没有?”

我说道:“租好了,就等你跟我分摊房租了。”

老海很满意,说:“我明天就住进去,反正与老婆商量的差不多了,我终于净身出户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心想,他不是说过几天再搬进去吗,怎么那么着急,难道彻底分手了?

在传媒大学附近,我拗不过饥饿的折磨,花三块钱买了个鸡蛋饼,那是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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