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就是在和他清算。

&ep;&ep;她如果还能隐忍,如果还没打算放弃他,这些话,她绝不会说出口,就如同那晚他向她求婚一样。哪怕她心中早有了答案。

&ep;&ep;他心里清清楚楚,他们俩就要走到尽头。

&ep;&ep;承欢缓缓转过身来,让叶行北清清楚楚看清楚她此刻眼中的绝望和悲凉。她脸上还带着笑,泪水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ep;&ep;“叶行北,你欺骗我,利用我,一步一步让我走进你早就设好的陷阱。你欠我这么多,现在你能和我说的,只有对不起?”

&ep;&ep;叶行北很想过去抱一抱她,哪怕是给她擦一下眼泪,安慰她一句也好。但是,他的脚步却如此沉重,比当年车祸之后,第一次复健更难迈出这一步。

&ep;&ep;他害怕,她连安慰她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了。

&ep;&ep;她如今所有的伤痛都是因为他,所有的眼泪,也都是因为他。

&ep;&ep;“阿欢,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这一次,无关叶陵南,无关报仇,我们只是想要一直一直地在一起……你不久前还问我的,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们还要生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男孩子以后要接管叶氏,撑起这个家,女孩子就宠着她长大,再给她找一个爱她的丈夫。阿欢,你以前还和我说,等老了,我们就去乡下住,建一个小四合院,白墙黑瓦,养养花,种种树……”

&ep;&ep;叶行北断断续续地说着,过往的很多事情都在他脑海里一遍遍翻过,就好像是刚刚经历了一样,她曾经和他说过的话,他对她说过的话,都如此记忆犹新。

&ep;&ep;只是他不知道,他其实记得她说过的很多话,做过的很多事。

&ep;&ep;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p;&ep;“不可能了。”承欢摇头,泪水掉的更加厉害。她泪眼迷离,叶行北的面容模糊不清,不再是那个她记忆中兰芝玉树的男人。“行北,不可能了。就算我再爱你,我也不可能原谅你利用我去伤害叶陵南。这段婚姻,再继续下去,我们只会互相伤害。我们三个人,都不会幸福。”

&ep;&ep;“不,阿欢,再过几天,我们就要举办婚礼了。”叶行北做着垂死挣扎,他看着她,喃喃道:“再过几天……我们就要举办婚礼了。你不是想要个婚礼吗……只要再过几天就好。”

&ep;&ep;承欢也看着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绝望、愤怒、悲伤,齐齐地涌上来,几近将她压垮。她蹲下身,将头埋在两膝之间,终于哭出声来。

&ep;&ep;“行北,不可能了……不会有孩子,也不会有婚礼……我们不可能了……我不会再帮你伤害叶陵南,我无法原谅你……我们之间,再也不能了。”

&ep;&ep;她一句一句地重复着不可能,她残忍地否决了叶行北,更残忍地从心底告诫着自己。

&ep;&ep;她们之间不可能了,再也不能,就算她再爱他。

&ep;&ep;他亲手将她逼到了绝路,她早已没了退路,在情义之间两难,进退维谷。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ep;&ep;对她是,对他是,对叶陵南也是。

&ep;&ep;她无法原谅他,所以选择离开。他会因为她的离开,也会放下仇恨。而叶陵南,也能不再一个人痛苦。

&ep;&ep;叶行北眼眶通红,眼前的亮光一寸一寸地暗下去,承欢在他面前蜷缩着,他想看看她,看看她的样子。但是他始终没有开口,只能睁大眼睛,将她看着,一瞬不瞬,生怕这以后再也不能够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她了。

&ep;&ep;她很快会离开,不愿见他。

&ep;&ep;或许他也将会再也看不见。

&ep;&ep;承欢一直在哭,最初的愤怒慢慢淡去,现在只觉得心底的悲伤和绝望如何也难以压制。她想,或许自己今天是酒喝多了,才会有这么多眼泪。借酒浇愁愁更愁,所以今晚她才异常的多愁善感。

&ep;&ep;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站起来,越过了叶行北,走进了衣帽间。

&ep;&ep;她把她搬到这里的时候,拿过来的那只行李箱拿出来,打开柜子开始整理衣物。每一件,她都折的很慢,泪水滴滴答答落在衣料上,晕开一圈一圈的水渍。

&ep;&ep;叶行北听见声响,有些木然地转过来,他已经看不见她了,眼睛陷入黑暗的时间越来越长,现在只能凭着感觉猜到她在做什么。

&ep;&ep;他没有再开口挽留她,他呆呆地站在那,只能睁大眼睛,在这一刻静静地陪伴着她,祈求着眼睛能像以往一样恢复过来,让他再看看她的模样。

&ep;&ep;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什么都看不见,都是徒劳。他听见了她扣上箱子的声音,听见她扶起箱子的声音,听见了她拉起拉杆的声音。

&ep;&ep;最后是滑轮滚动骨碌碌的声音。

&ep;&ep;他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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