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的情况下,最终靠着幸运女神的眷顾,只一轮炮击便轰开了城门,无疑值得好生庆祝上一回,可望着那塞满了整个城门洞的沙沙袋,众匪兵们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尤其是在抱着侥幸的心理,又连着炮轰了三轮,却完全没能奈何得了那层层叠叠的沙袋之后,众湖匪们的士气很快便跌落到了谷底。

&ep;&ep;这仗显然没法再往下打了,一来天色已近了黄昏,二来么,众湖匪们事先根本就不曾准备好梯子等冲城器具,哪怕有着火力上的优势,也断无可能转化为胜势,至于说到覆盖攻击城头么,湖匪们携带来的火药、炮弹并不多,哪舍得胡乱浪费,无奈之下,魏友三不得不下令全军后撤宿营。

&ep;&ep;夜幕很快便落了下来,随着一堆堆篝火的燃起,连着两日不顺的湖匪们一开始士气明显有些低落,可随着干粮的下肚,众匪兵们又没心没肺地闹腾上了,整个宿营地到处都是哄乱的喧哗之声,而反观两里开外的归仁镇却是一派的漆黑,城头上甚至连火把都不曾点燃,身为最高指挥官的盛家龙就这么静静地屹立在城碟前,默默地远眺着湖匪们的宿营地,一双剑眉微微地皱着,显然心中并不似表面上那般平静。

&ep;&ep;忧心是难免之事,别看这两日来屡屡占得上风,然则敌强我弱之势依旧未变,偏偏主力那头又别有安排,暂时不可能来援,反倒需要武工队全力跟湖匪们死顶,在缺乏转圜余地的情况下,这一仗的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的。

&ep;&ep;“主任。”

&ep;&ep;就在盛家龙沉思不已间,却听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中,鲁明已是满脸凝重之色地从城门楼旁的梯道处行了上来。

&ep;&ep;“哟,老鲁来了。”

&ep;&ep;听得响动,盛家龙立马回首望了过去,这一见来的是鲁明,笑着便打了声招呼。

&ep;&ep;“主任,那帮湖匪在外头如此闹腾,看来是非要打破我归仁镇不可了,敌众我寡,硬拼不得啊,不如先趁夜撤离,进芦苇荡,跟湖匪打游击,反倒能多几分胜算。”

&ep;&ep;鲁明显然对守城战没太多的信心,趁着边上无人,一开口便提出了撤出去打游击的主张。

&ep;&ep;“上级有指示,我部必须在此坚守三日以上,撤离之事就不必再提了。”

&ep;&ep;按盛家龙的性子,他也不愿打这等死战呆战,可惜这事轮不到他做主,为保密之故,他甚至不能将上级的真实意图说将出来,无奈之下,也只能给出了个笼统的解释。

&ep;&ep;“呼……”

&ep;&ep;这一听是死守乃是上级的指示,鲁明原本组织了一肚子的建议顿时便全都被憋了回去,末了也就只发出了一声叹息,对此,盛家龙也没再多言解释,目光再度转向了喧嚣的湖匪宿营地……

&ep;&ep;果然不出盛家龙之所料,次日一早,天才刚蒙蒙亮,众湖匪们便已齐齐压到了城外,兵分两路,一路由王乃汉统领其本部以及孙乃香的残部屯于归仁镇的北门外,以牵制武工队的有生力量,另一路则是魏友三亲统湖匪主力,列于南门外,摆出的便是一副强攻之架势。

&ep;&ep;“弟兄们,都给老子听好了,今日一战有进无退,率先杀进城者,可得城中财富的三成,战死的弟兄都有五十大洋的抚恤,敢有迁延不进者,杀,后退者,杀,胡言乱语动摇军心者,杀,进攻!”

&ep;&ep;七点一刻,太阳才刚刚从远方的山尖上探出个头来,湖匪主力一千人马便已在南门外部署就绪,身为总指挥的魏友三撸起袖子,目透凶光地站在敢死队的前方,恶声恶气地做着最后的战前动员。

&ep;&ep;“轰、轰、轰……”

&ep;&ep;魏友三的话音方才刚落,陈佩华所有的那一门克式山炮便已率先开了火,一轮五发急速射下来,城头上顿时便腾起了浓浓的硝烟,四下横飞的弹片密集如蝗一般,很快,城上便响起了伤员的哀嚎之声,借此掩护,数十名湖匪们扛着厚木板稳步向前,掩护着炮手们推着已然装填完毕的土炮向城墙逼去,明显是准备抵近轰击城头。

&ep;&ep;“哒、哒哒……”

&ep;&ep;湖匪们此番攻城之准备显然极其充分,就在土炮部队开始前移的同时,十数挺机枪几乎同时开始了轰鸣,以密集的弹雨覆盖城头,火力密度高得惊人,直打得城碟处火花点点、碎石乱溅。

&ep;&ep;“各小队注意隐蔽,将敌人放近了再打,炮手,瞄准敌土炮群,开火!”

&ep;&ep;尽管有些意外湖匪的进攻居然能组织得如此有层次感,然则盛家龙却并未因此乱了分寸,审时度势地便连下了两道命令。

&ep;&ep;“轰、轰!”

&ep;&ep;城头上原本安置着的三门土炮在昨日一战中已然被击毁了两门,不得已,盛家龙只能是拆东墙补西墙地从北门处调了一门来加强正面的防御,这会儿两炮齐齐开火之下,倒也有些声威,可惜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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