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凌晨三点,夜幕深沉,星月无光,北风狂啸中,一支规模不小的船队满帆顺风地疾驰在湖面上,直到能清晰瞧见老子山码头上的灯火之际,船队方才降下了风帆,而后又借着风势无声无息地向前滑行了一段,这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ep;&ep;“下水!”
&ep;&ep;船只方才刚刚停稳,首舰上,早已脱得只剩下一件紧身小裤的王鹏伸手捧起了一把湖水,飞快地往身上抹了抹,略微适应了下湖水的冰冷,而后一挥手,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低喝,身形一沉,人已顺着船帮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水中,与此同时,前后三只乌篷船上也有着十数名精壮汉子跟着潜入了水中,踏水向三百余米开外的码头处潜去。
&ep;&ep;码头很安静,也很空旷,往昔挤挤挨挨的众多汽艇与运输船如今就只剩下四艘残破的乌篷船还歪斜在码头的一角,偌大的码头上空无一人,唯有最靠内里的值班室中还亮着灯火,一个班的伪军全都聚集在了其中,或是打麻将,或是喝酒闲扯,就没谁有心思去码头上转悠上一下的。
&ep;&ep;“哗啦。”
&ep;&ep;一朵不大的水花迸开间,水性最好的王鹏已借着挺身之势,双手一扣码头的水泥面墙,来上个灵巧的引体向上,人已从水泥壁处探出了半个头来,飞快地逡巡了下四周,待得确定码头上确实空无一人,这才深吸了口气,双臂猛然一用力,人已翻上了码头,半蹲着身子,右手往后腰处一抹,便一将一个小油布包摘了下来,双手飞速地翻动了几下之后,一把大肚匣子已然在握。
&ep;&ep;“布谷、布谷。”
&ep;&ep;王鹏持枪警戒了片刻,见码头上还是安静一如先前,这才算是放心了下来,回身学了两声鸟鸣,旋即便见十数名精壮汉子先后登上了码头,纷纷操枪在手,小心翼翼地猫腰向值班室方向潜行了过去。
&ep;&ep;值班室的门并未反锁,仅仅只是虚掩着罢了,门内还有着道厚实的棉布帘子,隔绝了寒风的同时,也隔绝了伪军们查看外头动静的可能性,加之众伪军士兵们这会儿都在瞎闹腾着,自是无人能发现湖区总队已然神兵天降。
&ep;&ep;“都别动,谁动谁死!”
&ep;&ep;率部赶到了值班室之后,王鹏原本还担心伪军们会有所察觉,可直到己方都已分散包围了整个值班室,内里的伪军们居然还在自得其乐之中,对此,王鹏自是不会有甚客气可言,一待手下队员们各自就了位,他立马一把拉开房门,与另一名士兵一道从帘子的两侧齐齐闯进了室内,一声低喝之下,手中的大肚匣子一抬,就此逼住了众伪军们。
&ep;&ep;“噗嗤、噗嗤……”
&ep;&ep;乍然遇袭之下,伪军们全都傻了眼,这都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两侧的纸糊的窗子也已被湖区总队的士兵们捅破,十数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便打消了伪军们负隅顽抗之心思。
&ep;&ep;“兄、兄弟,别、别误会,我们投降,投降了……”
&ep;&ep;伪军本来就不是啥有骨子的货色,此际被如此多的枪口瞄着,当即便全都吓坏了,为首的班长更是一头便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告饶不已。
&ep;&ep;“给书记发信号,快去。”
&ep;&ep;见得众伪军士兵如此怂包,王鹏当即便不屑地撇了下嘴,也自懒得跟这帮没骨头的家伙多言罗唣,头也不回地便下了道命令,旋即便见一名士兵匆匆回到了码头处,打亮了手电筒,三明三灭,将行动成功的信号传回到了船队。
&ep;&ep;“各船即刻靠岸!”
&ep;&ep;因着情报工作的不得力,为防打草惊蛇,在行动开始前,盛家龙甚至不敢派人到老子山侦查敌情,此番出击无疑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他心下里其实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一旦王鹏等人行动失败,那就只能壮士断腕了,好在这一切终究不曾发生,在信号传来的那一刻,盛家龙始终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ep;&ep;“书记,已审问过了,如今山顶上的据点内,就只有一个分队的鬼子,伪军也就只剩下三十三人。”
&ep;&ep;船队方才刚靠岸,已然换上了身伪军军服的王鹏便已领着几名同样伪装成伪军的士兵迎上了前来,向盛家龙敬礼之余,紧着便禀报了一句道。
&ep;&ep;“据点的守备情况如何?”
&ep;&ep;据点兵力空虚一事,早在定策之际,盛家龙便已有所预判,正因为此,他对王鹏的禀报并不感到惊奇,他关心的只是据点内的守御状况是否已搞清。
&ep;&ep;“据俘虏们的分别交待,已可证实据点分内外两层,外圈围墙附属有兵营一座,所有伪军都驻扎其中,内圈为四层之岗楼,为鬼子专用,每层皆有射孔四个,顶层设有重机枪一挺,底层如今空置,二、三层各有轻机枪一挺,鬼子的轮值情况不详,至于外圈的伪军,则是分三班轮值,每班五人,个中两人在门后的塔楼上,设有轻机枪一挺,探照灯一台,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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