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中的人听着,爷们是九路军,有胆子的,报上个名号来。”
&ep;&ep;一番部署之后,一名大嗓门的络腮胡匪兵战战兢兢地支起大半个身子,冲着黑漆漆的山林扬声便狂嚷了起来,妄图引武工队作出回应,也好借机确定武工队人等的藏身之所在,这等用心无疑极其之险恶,可惜却是在白费蜡。
&ep;&ep;“接着喊,骂狠点。”
&ep;&ep;络腮胡匪兵接连喊了几遍,声音越来越大,奈何不管他怎么喊,山下的林子中依旧是一派的死寂,一见及此,高铸九的脸色自不免便黑沉得有若锅底一般,可也没辙,只能是无奈地低喝了一嗓子。
&ep;&ep;“山下的王八蛋听着,有胆子打爷们的黑枪,却没胆子报个名号,一群龟孙……”
&ep;&ep;面对着高铸九的黑脸,络腮胡匪兵尽自心惊胆战不已,却也没敢抗命,只能是壮起胆子,冲着山下便是一通子狂骂。
&ep;&ep;“小胡,看见正前方四十米处那棵大树了么?那树旁一米开外处有块巨石,石下有个小洞,应可容一人藏身,待会你悄悄摸上去,毙了那名喊话的匪徒,然后赶紧藏进洞中,贼众不停火,就不要冒出头来,能办得到么?”
&ep;&ep;络腮胡匪兵的骂声越来越响,满满皆是污言秽语,直听得众武工队员们皆为之气恼不已,可盛家龙却根本不曾在意,略一寻思之后,但见其一招手,便已将队中枪法最准的胡冠仁叫到了身旁,低声地嘱咐了一番。
&ep;&ep;“是。”
&ep;&ep;虽有些奇怪盛家龙是如何发现那石下小洞的,然则胡冠仁却并未出言发问,更不曾有丝毫的迟疑,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猫腰便往大树所在处蹿了过去。
&ep;&ep;“呯!”
&ep;&ep;胡冠仁年岁虽只二十出头,三年余的军龄说起来也不算长,可其自幼随父行猎深山老林,摸爬滚打出了一手绝佳之枪法,当真指哪打哪,这一潜行到了巨石旁,连瞄都不用瞄,甩手便是一枪,准确无误地在络腮胡匪兵的两眼之间开出了个血洞,可怜络腮胡匪兵连声惨嚎都来不及发出,便已倒翻在了地上。
&ep;&ep;“在那儿!”
&ep;&ep;“打死他!”
&ep;&ep;“投手雷!”
&ep;&ep;……
&ep;&ep;尽管胡冠仁这一枪打得极其突然,奈何众匪兵们早有准备,自是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枪焰之所在,当即便全都轰乱了起来,电光火石间,数十枚手雷呼啸着便向巨石所在处砸了过去,两挺机枪更是疯狂地扫射着,那等枪林弹雨之密度着实吓人得很,可惜依旧是在做无用功,概因胡冠仁开枪之后,根本不曾去查看结果,只一个翻身,便已机敏无比地缩进了石下的小洞之中。
&ep;&ep;“快,都进左侧厢房,从窗口翻出去!”
&ep;&ep;庙外的战斗已断断续续地打了近半个小时,期间,无论对战的双方是激烈交火也好,沉默对峙也罢,萧兰香的脸色始终淡然依旧,哪怕身旁的帮众们时不时地出言求战,她也自不为所动,然则密集的手雷爆炸声一起,萧兰香那好看的柳叶眉却是陡然皱紧了起来,眼神一凛的同时,紧着便下了道命令。
&ep;&ep;“兰香姐,这……”
&ep;&ep;萧兰香这么道命令着实太过突兀了些,众“枪帮”人等显然都有些个始料不及,一时间竟是都傻愣住了,也就唯有萧晓反应最快,讶异地便要出言追问个究竟。
&ep;&ep;“执行命令,动作快些,切不可惊动了匪兵。”
&ep;&ep;萧兰香显然是不打算解释根由,这都还没等萧晓将话说完,便已一压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叮嘱了一句,这等模样一出,“枪帮”众人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飞速地便往左厢房处涌了去。
&ep;&ep;“停火,都给老子停下!”
&ep;&ep;连番被武工队暴搓之下,高部匪兵们早就已是憋屈坏了的,这一抓住了反击的机会,自不免便陷入了癫狂状态,手雷如雨而下,直炸得砂石枝叶漫天飞舞,枪声更是有若爆豆般始终响个不停,短短七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大多数的匪兵都已将所携带的手雷消耗得基本殆尽了,如此大的代价显然已远远超出了高铸九的心理承受能力,心急火燎之余,高铸九可就难免有些沉不住气了,双眼圆睁地便嘶吼了起来。
&ep;&ep;“赵晓东,你与老鲁一组,各自散开,都记住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交替掩护,上,准备战斗!”
&ep;&ep;爆炸声方才刚一消停,趴在石坎后头观察动静的盛家龙立马便来了精神,一摆手中的大肚匣子,率部再度猫腰向硝烟密布的山腰处急行而进。
&ep;&ep;“黑七,带你的人下去看看,快去!”
&ep;&ep;按理来说,在先前那等火力密度的覆盖下,藏身林中的敌手应是伤亡不小才对,可高铸九却并不以为事情会有那么简单,一股不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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