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在医院抢救的消息抚平了虞锦文的冲动。他返回去找到了一脸茫然的女生,托哥哥的助理来开车,安地把余露送回家后才火急火燎地往医院跑。上到医院二楼之后瞅了一圈没人,他摸索着朝楼梯间走,果不其然就看到消防通道窗边站着的沈亦周,嘴里叼了一根没点燃的烟,看起来孤零零的。

他莫名鼻头一酸,狠狠掐了手心才稳了心神走过去。

沈亦周一偏头便发现了他,笑了笑,叼着烟含糊不清道:“怎么突然跑来了?”

虞锦文不答,只是瞅着他的脸色小心问道:“爷爷怎么样了?”

“还是之前的肿瘤扩散导致的。”沈亦周不自觉的咬烟头,说:“晚上在家看电视的时候突然不舒服晕了,刚刚又检查了一遍,现在睡着了。”

“吃药也不管用了吗?”虞锦文想起老爷子斗智斗勇吃零食的样子,也觉得胸口闷闷的,看了他一眼小声说:“我哥认识挺多人的,还有我爸妈,他们也有医学院的教授朋友……”

沈亦周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谢谢了,我和我爸也问过了。现在不是医生水准的问题,是爷爷的身体承受不了手术了,吃药能暂缓,让他不那么痛苦。”

“好吧。”虞锦文的心经历大悲大喜实在坠得慌,叹了一口气,伸手取掉他嘴里那根没点着的烟,张开双臂,说:“来,抱抱。”

沈亦周愣了一下,嘴里念着“撒什么娇”,但很快揽着他的腰贴了上去。隔着外套的温度也驱散了不少窗口的冷风,他把脑袋搁在虞锦文肩膀上蹭了蹭,脸颊和脖子间的耳鬓厮磨让他刚刚感到空虚的身体好像重新充盈了起来。

“今天玩的开心吗?”沈亦周的声音在他肩膀上压得有些闷,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窗口吹进来点小风,淡淡的尼古丁味道便扑了过来。虞锦文用力抱着他的背,似是安慰又像是怀念,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诚实道:“不知道。”

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也知道不合时宜,他也跟着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沈亦周低低地笑了笑,像只疲惫的大狗似的在他颈窝蹭了蹭把脸埋了上去。

“医生说爷爷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家休养,他想做什么就尽量满足他,吃好的喝好的。”他顿了顿,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虞锦文下巴尖轻轻在他肩上抵了抵,闷声道:“知道……”

有点手足无措,只能把他抱得更紧一些。

好奇怪,在想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之后,好像顺带着也连上了他的七情六欲。现在的心痛这么真,就像是自己的血脉相亲一样,虞锦文摸摸他的后脑勺,扁着嘴吸了吸鼻子。

沈亦周轻笑了一声,抬头仔细的看他的脸,问:“你哭什么?”

“谁哭了?你才哭了!”虞锦文不闪不避地正视着他恶狠狠道,好像瞪大了眼睛就能让里面那层薄薄的水雾快速蒸发似的,仰着下巴道:“老子是冻的!”

这该死的泪腺……天晓得他的泪腺怎么这么发达,从小就是宝贵金豆豆,磕着碰着分明不觉得有什么,泪珠子就不自觉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和沈亦周的第一次见面就掉泪这件事简直是一生耻辱。

沈亦周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觉得很神奇似的。

虞锦文被他看得直恼火,耳朵尖儿都发热了,伸手摁着他的后脑勺往自个儿肩膀上一按,霸气道:“靠着!不准说话!”

“我一天都没怎么说话了,你还不让我说?”沈亦周留恋的用鼻尖碰了碰他的脖子,又抬头亲他的眼皮,轻轻柔柔的,笑道:“谢谢虞哥借我宽阔的肩膀。”

“害,多大点事儿!”虞锦文微微抬头跟他蹭鼻子,小声说:“以后都给你。”

“提前谢谢您。”沈亦周深深地嗅了下他脖颈上的,便松了手,说:“不早了,你回家去吧,我在这陪爷爷一晚上。我爸下午出车去了,明早回来。”

猛地离了怀抱,虞锦文一时间被冻得直哆嗦,磕着牙说:“我不走,我陪你。”

“睡不下啊!”沈亦周无奈道:“这里环境不好,你还是回家,听话。”

虞锦文死熊孩子一般的不听话,原地站在不动,沉默着耍赖。

两人对峙了没十秒钟,沈亦周先投了降,说:“我去护士站借小床,不过肯定很小,会很挤。”

“没事你可以枕着我睡!”虞锦文立马举手发言,“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沈亦周连标点符号都不信,甚至可以预想到这人乱七八糟的睡姿会怎么欺负人。

爷爷也是这家医院的常客了,值班的护士小姐姐二话不说直接把值班室的小床偷偷让他们抬了出来,不大不小正好能侧着身子躺两个人。

病房是双人间,双方陪床家属只能平分病床前的一小块走廊。沈亦周轻手轻脚的把小床挨墙放好,把蹲在窗边趴着看爷爷的虞锦文拎了过来,说:“睡觉吧,你睡里面,我怕爷爷半夜要起床。”

虞锦文也不挑剔,直接合衣躺了上去,使劲往墙上贴,侧身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说:“来,我抱着你睡。”

沈亦周躺上去揽着他的腰把他往这边搂了搂,淡淡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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