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两个街口的距离时突然停了下来,呆滞地如同突然被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随即便发了狂,他们原本都是身怀武艺之人,动作极快,旁边路过的行人躲闪不及,立刻便被抓住咬断了喉咙。

&ep;&ep;陈青鸾早先也听说过所谓的毒尸药人,然而这地狱一般的景象出现在眼前,还是着实吃了一惊。

&ep;&ep;厂卫们也是训练有素,一丝声音也没发出,护着陈青鸾慢慢退后,却见那几个药人仰头四处嗅了嗅,便径直往他们的方向追了过来。

&ep;&ep;还跟在她身边试图保护,哪知身后发了狂的教徒不仅甩不掉,反而还在不断增加。

&ep;&ep;陈青鸾即刻道:“他们是追着活人气味的,想要甩开的话就分头跑!”

&ep;&ep;厂卫们也没经过这样的事情,只好听从陈青鸾的命令,于是一行人越来也分散,跑过几个岔路之后,她便成了孤身一人。

&ep;&ep;城中百姓虽然也慌乱,但明显比他们反应快得多,已然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陈青鸾跑过整整一条巷子,都没有任何一户人家还有门窗开着。

&ep;&ep;她也试着去敲了几家门,但里头都是死寂一片,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也怪不得人见死不救。

&ep;&ep;好在虽然无人收留,却也不是找不到躲藏之处。陈青鸾东躲西藏了好一阵,终于找到一个牲口棚子。大门敞开着,里头有几头山羊正十分不安地冲撞着栅栏。

&ep;&ep;陈青鸾即刻猫着腰进去将栅栏门打开,把山羊统统赶了出去,自己则抱起一大捧干草,在最里边的角落处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ep;&ep;她刚忙活完,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那药人在棚子口东张西望了片刻,又昂首仔细地辨别空气中的气味,最终失望地嚎叫一声,不知往何处去了。

&ep;&ep;羊圈中腥臊味刺鼻的令人想吐,然而陈青鸾却不敢起身,她直挺挺地一动不动,躺的身上都没了知觉。突然寂静的可怕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血腥气,随后是肉体被撕裂的声音与男人的哀嚎。

&ep;&ep;纵然是失了心智的药人,却也终究还有一丝智慧,方才的药人根本就没有走远,也不只是哪个倒霉蛋路过被他抓了去。

&ep;&ep;片刻之后,重回寂静。那药人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用守株待兔的法子已经不能等来新的猎物了,便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ep;&ep;陈青鸾这才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将身上的稻草挪到一边,往记忆中离此处最近的城门方向去了。

&ep;&ep;既然这些教徒已经失了神志,那么出城似乎就变得容易了。

&ep;&ep;然而等到陈青鸾靠近城门时,才发现自己的估计实在过于乐观。

&ep;&ep;先前叛军攻进城内时,杀了不少守城的官兵,那些尸首还堆放在城门附近没来得及处理,浓重的血腥味吸引了大批药人在城门内外徘徊,短短数十丈距离,想要绕过这十来个药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ep;&ep;既然出不去,那么地形熟悉又方便躲藏的地方正好有一个。

&ep;&ep;就在陈青鸾正想要动身返回守备府时,突然自左手边的巷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立刻翻身躲在一处矮墙后头,又忍不住探头去看,只见被追的那人动作不算快,踉踉跄跄地一边跑一边大口喘着粗气。她定睛一看,竟是那来南疆找寻四大奇毒的薛老先生。

&ep;&ep;他这个岁数,脚力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偏生在身后的药人虽然追的很近,却始终够不到他的边。仔细看去,便发现那药人的一只脚被硬生生削掉了半只脚掌,跑起来一瘸一拐,否则早就将前头那人生吞活剥了。

&ep;&ep;陈青鸾打量四周,默默在心内规划好了路线,在薛行之冲到拐角处的瞬间,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诱着毒人在矮墙周围绕了一整圈,又跑进了方才薛行之出来的那条巷子。

&ep;&ep;两人又跑了好一阵,薛老在身后压褶嗓子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陈娘子……咱,慢些,我这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ep;&ep;陈青鸾见周围并没有药人的踪迹,兼之她自己也已经累的几近虚脱,便稍稍放缓了脚步,同时松开了手,她此时形容颇有些狼狈,却只是满不在乎地用衣袖擦去了额上的汗水,又低声问道:“薛老您一直在城里?那知道我们来了之后,怎么不去守备府与我们汇合呢?”

&ep;&ep;薛行之摇头叹道:“老夫来这一路就受了东厂不少照顾,可如今半点成果也没有,实在没脸去叨扰。况且又不知道陈娘子你也一同来了,难道叫我去守备府里每日和厂督大人相面么,老夫可没这个胆子。”

&ep;&ep;陈青鸾听他这样说,心里泛起一抹酸涩,她此行南疆,本还存着兴许能找到解毒之法的念头。然而如今,希望破灭。

&ep;&ep;她的身体状况如何自己再清楚不过,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苏仁此前还总担忧他如果失了势该如何安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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