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脱口而出,“你是当真觉着本督待你好?”

&ep;&ep;陈青鸾有些无奈地道,“哎,我说真话,督公觉着我是在哄您高兴;我说我是在哄您罢,您又非要揪出个原因来,您就没想过,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了,哪有什么原因好找。”

&ep;&ep;苏仁只觉心跳的很快,他强作镇定从桌角拿起已经冷了的半杯清茶一饮而尽,却根本无法将躁动的心绪平复下去。

&ep;&ep;他生就一副好皮囊,从前在宫中时,也并非没有小宫女对他有意,甚至是一些不受宠的嫔妃也有过暗示,然若真有女子对自己诉衷肠,他也只会觉着对方是疯了,能利用便利用,没有价值的便不做理睬。

&ep;&ep;苏厂督在从前的二十年里,一直觉着自己的心早就死了,眼下看来,似乎它也不是那样的无可救药,也许还能随着陈青鸾再活一阵。

&ep;&ep;原本被绵长山脉环绕着的平原面积就不大,各郡县都相距不远,所以那些深入疫区的大夫们没过几日便回来了,几人风尘仆仆,但面上却都有喜色。细问之下,得知此行虽未查出疫病的根源在何处,但通过查验得知其是由饮食传播,平日若接触过病人亦或死尸之后便能及时清洁身体,便不会被传染。而虽然湖泊池塘的水质有可能被污染过,但好在山地多有泉眼,自河流上游取用饮水当是无碍的。

&ep;&ep;既已有了这般结论,接下来的事情便容易了,虽然已经发病之人有半数无法挺过去,但是只要不再有更多的人被感染,那么总有根除的一日。

&ep;&ep;眼见疫情已经被控制住,苏仁便有些坐不住了,他被派来赈灾那时,并未料到会被耽误这许久,虽然已是尽可能将诸事都安排妥当,但仍旧不能全然放心,所以便准备班师回朝。

&ep;&ep;哪知刚要启程,东厂厂卫中竟开始有人发病。而且十分诡异的是,虽然表面症状同其余灾民一样,然而那退烧的汤药不管喝了多少下去都不见效果,而且即使将病患尽数隔离,也还是不断有人发病。苏仁也叫人去查过驻扎地的水源,然而其上游从同一条河中取水的城镇仍安然无事,两处之间的流域细细排查过去也并未有被尸体污染的地方。

&ep;&ep;这样的情形,不由得令人心生怀疑。既然不是外因,那必然是军中混进了细作。

&ep;&ep;苏仁并不见慌乱,只单独叫崔简到他营帐中交代了些事务,随后便叫陈青鸾去收拾行囊,预备今晚便启程回京。

&ep;&ep;陈青鸾知他定然有所安排,也不多问,不多时便收拾妥当,临走时才发现,竟然只有一辆马车。

&ep;&ep;苏仁看向陈青鸾,神色晦暗不明,“京中有要紧的事务,所以本督要即刻启程,你是要与我同行,还是跟着大部队一同回去?”

&ep;&ep;陈青鸾想也未想,立刻便回道:“自然是与督公同行。”

&ep;&ep;夜色已深,疾驰的马车上,陈青鸾将车帘卷起半截,望着外头出神,半晌之后回过头来,却见苏仁正瞧着自己,便道:“督公怎么不睡?”

&ep;&ep;苏仁懒懒地道:“可能是天生劳碌命,前些日子睡得多了,这几日就睡不着。”

&ep;&ep;陈青鸾回手将帘子放下,却仍靠在窗边,道:“那就同妾身讲讲您是怎样安排的吧,现下已经出了营地,也就不怕被那混进来的细作听去了。”

&ep;&ep;苏仁道:“我叫崔简将所有人一分为二分别驻扎,哪一拨里不再有人发病,那细作就在另一群之中,再将这一半人一分为二,如此循环往复,便能将范围缩到最小。”

&ep;&ep;陈青鸾眨了眨眼,“可是若被这细作觉察出不对,直接停止动作了呢?”

&ep;&ep;苏仁一边把玩着药气早已散尽的荷包一边道:“本督又不是非要立时将这细作薅出来才行,若是他停止了动作,那正好可以全员无恙平安回京,等回了东厂,再依次细细盘查下去,且看他有没有那等道行能一丝马脚都不露。”

&ep;&ep;陈青鸾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接着道:“他道行再深,进了东厂也是小鬼见阎王,就怕他本是冲着督公您来的,您这一走,他根本不会继续留在军中罢?”

&ep;&ep;她话音刚落,疾驰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只听得外头一人声音缥缈幽怨,“陈娘子真是料事如神,不如你再猜测一下你与那阉狗能不能活过今夜?”

&ep;&ep;作者有话要说:  听~心动的声音~~~

&ep;&ep;第23章生死一线

&ep;&ep;那声音轻飘飘的,似饱含着无限恶意。二人对视一眼,这投毒的细作果然是冲着苏仁来的。

&ep;&ep;苏仁也不同他废话,悄无声息地翻手丢出一把暗器。细小的钢锥直接穿透车帘射了出去,直指车夫所坐的位置。随即便感觉马车轻轻颤动,随即有人翻滚落地的声音,正是靠近陈青鸾这一侧

&ep;&ep;。

&ep;&ep;陈青鸾却不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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