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来。
&ep;&ep;因为这一停顿,燕秦笔尖的一滴浓墨落到纸上,把勾勒了一半的鸟儿的脑袋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大圆点。
&ep;&ep;其实凭借着燕秦的画功,这么一个小黑点,根本不算什么,不能花鸟,他还可以把这黑点延展开来,变成其他的东西。
&ep;&ep;但这会他并没有这个心思做这些,不管是书法还是画画,都需要静心,但是现在他的心完全就静不下来,看着没画成功的画,燕秦心中更为烦躁恼火,他干脆搁置了笔墨,示意其他人出去,只留了常笑一个下来。
&ep;&ep;他问常笑:“你是看出什么来了?”
&ep;&ep;常笑瞅了瞅小皇帝的脸色,也不敢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说:“老奴就觉得,您这几日,是不是又同摄政王置气了?”
&ep;&ep;上次其实小皇帝也和摄政王闹了别扭,但是那一次不大一样,那一次是自家主子单方面的冷落摄政王,摄政王还一个劲的凑上来,他也就不担心。
&ep;&ep;然后过了几日,两个人便和好了,这个结局,也证明了他先前确实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但这一次不大一样,这一次两个人之间是相互割裂开的。小皇帝同摄政王置气,摄政王也在同自家主子置气。
&ep;&ep;若是两人之间,自家主子处于更为强势的地位,他也就不担心那么多有的没的,但现实偏偏与这个情况相反,为了燕秦着想,他肯定还是想劝小皇帝先稳住摄政王的。
&ep;&ep;“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小误会,小摩擦。”
&ep;&ep;更准确的说,他觉得是摄政王对自己的认知存在一定的误解,而且两个人先前靠得实在是近了一些,整天黏黏腻腻的待在一起,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ep;&ep;而且先前的时候,他就觉得两个人之间隔得太近了些,搞得他想做些什么,都找不到时间。
&ep;&ep;原本他写的那个小本本没有时间看了,常笑这一边,南国先生的事情,他都没有什么精力去管。就是因为摄政王霸占了他早朝课业之外的所有空闲时间,他想要背着摄政王做点什么,都没有办法。
&ep;&ep;但先前的摄政王显然不这么想,现在他们两个人分开来,也是对双方都好,正好可以让摄政王好好思考一下这段关系。
&ep;&ep;常笑看小皇帝说的轻描淡写,心里却止不住地嘀咕。
&ep;&ep;要是真的按照小皇帝说的那样,只是想要给互相一点空间就好了,但问题是,两个人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是互相疏离,倒有点割破断义的味道。
&ep;&ep;常笑以前在宫里,也不是没有过朋友。有些撕破了脸皮,后来就算是对方有心修补,却再也回不到当初。摄政王和小皇帝之间,如今也有点像当初他和交好的人决绝分开的情况。
&ep;&ep;说是说静静,但真的一旦分开来了,也就是真的是彻底割裂了关系。他人微言轻,那朋友身份也不高,到不了只手遮天万人之上的地步。
&ep;&ep;但燕秦不一样啊,燕秦是皇帝啊,摄政王和皇帝闹掰,那能是小事嘛。
&ep;&ep;当然了,常笑自己也是伺候这些尊贵主子的一个仆从,说是说的好听,大内主管,实际上也就是个太监,他拎得清自己的身份,想为小皇帝分忧的话也说的甚是委婉:“老奴只是觉得,陛下这些时日以来,似乎不大开心,便想着,若是能为陛下分忧解难,那是再好不过。”
&ep;&ep;他看着小皇帝脸色,语气十分的温和,表情和态度尽量往温柔贴心地方面靠:“陛下忧心,老奴揪心。您若是愿意的话,不妨同老奴说一说,看看是不是和摄政王之间有什么误会。这人和人之间啊,若是有了误会,一直憋着不解开,间隙只会越来越大。摄政王若是和您生了间隙,怕是会有贼人乘虚而入。”
&ep;&ep;劝人,总是要拿对方最重视的东西来劝。小皇帝重视大燕江山,重视大燕百姓,也重视皇位,他常笑自然要拿对方感兴趣的点来引起小皇帝的重视。
&ep;&ep;果然,听到常笑说江山社稷,燕秦的神色显得凝重了几分。
&ep;&ep;江山社稷江山社稷,作为大燕的皇帝,他难道不知道江山社稷有多重要。可常笑以为他会为了江山社稷牺牲自己,那常笑还是料错了,他真不是那种一心只有江山百姓的好皇帝。
&ep;&ep;他沉默了一会,对常笑说:“你不懂。”
&ep;&ep;其实在一开始,他试图亲近摄政王,也不是为了江山社稷,而是为了保住他自己的这条小命。
&ep;&ep;但人都是贪婪的,有了一点,便想要更多。就像是摄政王在得到了他的允诺,还想得到他的感情,得到他的主动一样,他在坐稳了那么点皇位,享受到真正的皇权带来的滋味之后,他也想着要做皇位做的长久,想要做青史留名的千古明君。
&ep;&ep;常笑便说:“老奴是不懂,不明白陛下和摄政王本来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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