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孤的眼泪,才不会为了一个蠢货掉呢。”他已经两年多没哭了,上次哭,是先皇去世,心里没有多悲痛,但为了表示自己的孝顺,他还特地往自己袖子里抹了一点辣椒水。

&ep;&ep;燕于歌柔声说:“那陛下就别为我这个傻子哭了,哭得臣心口疼。”

&ep;&ep;“心口多疼?”

&ep;&ep;摄政王认真地说:“比陛下方才那把药粉洒在臣身上还疼。”

&ep;&ep;燕秦眼里的水雾关不住水闸了,他用自己的袖子擦了几回眼泪,但是眼睛就是控制不住:“都怪王叔,把口水都吹进孤眼睛里了。”

&ep;&ep;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多难过,但是摄政王方才那副风轻云淡的话一出来,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像是被针密密麻麻地扎了一遭,很难受。

&ep;&ep;燕秦到底是男孩子,哭起来的样子,和梨花带雨这个词是沾不上半点边的。但对方眼睛越擦眼泪,眼泪就掉得越凶,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哭得和兔子一样,表情特别倔强,还不断的流着眼泪,看着就叫人觉得特别心疼。

&ep;&ep;摄政王的一颗心都叫小皇帝给哭软了:“是了,是臣不好。”

&ep;&ep;“那你以后还敢不敢骗孤?”

&ep;&ep;摄政王彻底老实了:“再也不敢了。”哎,他人老了,心承受不住这种哭法。孟姜女是能哭倒长城,小皇帝这种哭法,是要了他的命。

&ep;&ep;他帮着小皇帝擦眼泪,结果对方的眼泪还真的止不住,他干脆就不擦了,还动上了嘴,吻掉小皇帝的泪痕,又亲上了对方的嘴。这下子,帐子内彻底安静下来,谁说话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ep;&ep;亲完了,燕秦又很嫌弃地说:“你把眼泪都弄嘴巴里了,也不嫌脏。”

&ep;&ep;摄政王只看着小皇帝笑。

&ep;&ep;折腾得差不多了,燕秦把脸上的泪痕利落地擦干净,又出去给摄政王找了一套衣服来。

&ep;&ep;本来他们是打算在这行宫待上几日的,摄政王爱洁,带了好几套换洗衣服,他也没有多费功夫,就找了套合身的衣物过来。

&ep;&ep;等到燕于歌从帐篷里走出去,又还是先前那个英明神武的摄政王。而燕秦除了眼圈有点红,表情冷冷的,直教人不敢直视,完全不可能有人猜到他先前在帐篷里哭得不成样子。

&ep;&ep;被“赶出”帐篷的常笑见燕秦出来,立马就迎了上去,他个子曾经和小皇帝差不多,但是这两年过去,已经变得比小皇帝矮了许多,看燕秦的时候一般是仰视,也就很轻易地发现了小皇帝红红的眼角。

&ep;&ep;先前燕秦进帐篷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常笑心中不解,便小声地说:“陛下,您的眼眶有几分红了,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ep;&ep;燕秦拒绝了他的提议:“孤不碍事,只是先前风沙迷了眼,倒是你,让御医看看嗓子吧。”

&ep;&ep;帐篷里哪来什么风沙呢,常笑便晓得这个是燕秦不肯说了。他是个识趣的,也知晓自己的本分,没有再刨根究底,只说了句:“奴才多谢陛下关心。”

&ep;&ep;常笑也不贪心,做奴才的,能够让做皇帝的主子能够注意到他哑了的嗓子,还说出这样关切的话来,已经算是奴才里的巅峰了。

&ep;&ep;这样的情况教他十分的知足了,他会尽力维持住皇帝的这一份信任,不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ep;&ep;给摄政王上药,着实是花了燕秦好些功夫的,等着他们从帐篷里出来,天色已经从大亮变得有些暗沉。

&ep;&ep;本来今日他就起的不算早,落到山崖下后,又折腾了好些时辰,燕秦才重回地面上。

&ep;&ep;从行宫出来到此处,又费了一番功夫,他又等了一会,等到霞光染红了半边天,又安排了一些人做接应,带着浩浩荡荡一支队伍就这么离开了。

&ep;&ep;皇宫离秋猎的这座山行程不算远,也不算是近,本来按照正常的速度,凌晨出发,一路不停歇,到宵禁时分,应当能够抵达燕都。

&ep;&ep;现在已经日落西山,夜间行军,危险比白日里多得多,自然比不上白日的速度,但燕秦心里挂念着摄政王的伤,自然不可能多做停留,直接在路上度过了当天的夜晚。

&ep;&ep;本来为了避嫌,两个人来的时候并不共乘。但摄政王为了救自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燕秦便以此为理由,让对方坐了自己的那辆马车,以便两个人之间能够有个互相照应。

&ep;&ep;更准确的说,是他要照顾摄政王。

&ep;&ep;在山上的时候,几次惊心动魄。结果从山下离开一直到皇城,路途虽然颠簸,一路过来,却十分的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行刺之类的意外。

&ep;&ep;不过因为精神高度紧张的缘故,燕秦一宿都没有睡,倒是摄政王,可能是因为上了伤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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