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光铺洒在整个院中。院子一侧的水磨石桌上放着的一支淡金色的金属细笼,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金光。

此时从斜对面的月洞门那里急慌慌地跑来一人,只见他一只手提着长袍的下摆,一只手规律地甩动着。

他边跑边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听这声音是陈兴无疑。

陈门主把手中绘着红牡丹、绿嫩叶的白瓷鸟食碗扔在面前的石桌上。

一会陈兴便来到石桌近前,摆着手道:“大事不妙了!”

“怎么了?慌里慌张的!”陈门主没有抬眼睛,只盯着笼里的一只灰蓝色的画眉鸟。

“门主你知道吗?”

陈门主脸上有些不耐烦:“你有话就说!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对!是!我刚得到消失,说是这李吴两门主今个一大早就给城中的其他门主发了通知贴!”

李门主皱了皱眉:“什么通知贴?为着什么事?”其实李门主心中大概也猜到了一二。

“嗨!还能有什么?可不就是为咱家少爷的事!”

“噢?”陈门主脸上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难道。。。他们是想要开门主会吗?”

陈兴歪着头:“我看八成是这样!”

“可门主会已有多年没启动了!以往都是城中发生大事要事,才会集合各位门主在中区一聚!怎么?如今却为着两小孩打架的事,他们就要如此兴师动众?”

陈兴看了看门主,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疑虑:“门主!虽然对咱们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大事,可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已然成为需要商议的大事了!”

“哼!什么大事?他们不过就是在想方设法地为难一个孩子!”

“可咱们家少爷也着实。。。有些令人头痛。。。”陈兴在嘴里咕噜着。

陈门主转来脸来看着陈兴:“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兴把头轻轻扭向一边:“没什么。。。”

“如今连你也要站在他们那边说话吗?”

“不。。。我。。。只是觉得这件事现在既然已经变成如此严重,我们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了。至少,去程家要人这种事看来是做不得了。”

陈门主一时没说话,似在思考。

过了会,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道:“你说的没错!看来我也不能再慢悠悠地观望下去了。你知道门主会是什么时候召开吗?”

陈兴摇兴:“这倒不清楚,目前来说还没定下!毕竟他们的通知贴也是今日刚发下去,接下来要统一各门主的意见、商量如何操办、定选日子的话,那至少也得等上个十天八天才能有定论吧!”

陈门主点点头:“按照以往来说,门主会中不但有各门主参与,到时城的人都会来观看。所以为求能让公众认为他们所做之事是公正严谨、实事求事。所以在对所提所议之事下行判之前,会对事件的原因、过程进行讯问,再拿出十足的证据来证明。”

“这是没错!”

陈门主笑笑:“那么这就不算难办了!即使他们人多势众,但也不能对俊儿轻易定罪。”

陈兴有些疑惑:“门主的意思是?”

“只要我们握有能证明俊儿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的话,那不就行了!”

“可咱们少爷是当场被逮住的呀!而且李鳞和吴梅的伤也不假!”

“那又如何?这些就能证明是俊儿所为?当时看见这件事的人都有谁?”

“听说是程家小姐和她的那些下人!”

“当时没有别家人在?”

“好像只有程家的那些人在!”

“哈哈!那不就结了,只有一家之言,她的话可不能完作数。再说,她有个二个致使弱点。”

“哪二个?”陈兴来了精神。

“一就是她虽是城中人,可毕竟刚回来,没有威信没有人脉,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更别提那些程家下人,他们都是一伙的,不足采信。

这第二嘛,就是她与李家存有间亲关系,不能说不是为了包庇他们家才说我们俊儿坏话的。她这么积极把俊儿扣下就是证明!”

陈兴边听边慢慢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如果程家小姐的话不能作数,那吴梅和李鳞是呢?他们可是土生土长的城中人,且还是受害人,他们的话。。。!”

“哼!他们的话也并不能完作实!城中谁不知道他们和我的俊儿有仇怨。万一他们故意污赖俊儿也是有可能的。。。”

“虽是如此!可城里人大概都知道咱们少爷才是经常惹事的那位。。。要说污赖,恐怕没有多少人会信吧?”陈兴觉得门主有些强词夺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些话太强词夺理了?”陈门主看透了陈兴的想法。

“这。。。”

陈门主笑笑:“重点可并不在什么强理上,其实什么道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用他们门主会的公正去提出疑问。只要提出,他们就得去证明这种疑问。如果证明不了,那么他们那帮爱面子、讲威严、论公正之徒就不敢轻易对我的俊儿下什么判定。”

陈兴愣了下,接着笑了,举起大姆指:“哈哈!高!实在是高!门主把那帮老迂腐可是吃的透透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