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那皇兄果然在批阅奏折,听到动静头也没抬,“成日里不找些正事来做,到朕这里溜达什么。”

&ep;&ep;施见青道:

&ep;&ep;“臣弟可不敢做什么正事,只怕到时皇兄疑心臣弟存了反心,臣弟这脖子上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ep;&ep;施探微抬起眼帘。

&ep;&ep;“胡言什么。”

&ep;&ep;虽是斥责,脸上却没有怒气。

&ep;&ep;施见青笑了笑,随意坐下,“臣弟自然是玩笑话。皇兄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他接过宫人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

&ep;&ep;他对茶道不感兴趣。

&ep;&ep;亦不是个雅人,品不出什么,纯粹是为了解渴。

&ep;&ep;“有什么事,说罢。”

&ep;&ep;施探微搁下笔,拿过锦帕擦着手上的墨迹。

&ep;&ep;“臣弟想求皇兄一道旨意。”

&ep;&ep;施探微看着他。

&ep;&ep;施见青却勾起唇瓣。

&ep;&ep;他一双眼眸乌漆漆的,故意将一些字句咬重道:“皇兄,你说过若是臣弟看上了哪家的小姐,又与臣弟心意相通,就许臣弟来请旨赐婚。君无戏言,是不是?”

&ep;&ep;说完就观察起了施探微的神情。

&ep;&ep;听到这番话,仙姿玉骨的少年微微一笑,“朕自然不会食言。不知是哪家的女儿,说来听听。”

&ep;&ep;“一个宫女。”

&ep;&ep;第20章她也配

&ep;&ep;“宫女?”

&ep;&ep;施探微沉吟片刻,而后款款展露出一个微笑。

&ep;&ep;像是世上任何一个关爱弟弟的兄长般温和从容,“不若,你将那宫女带来,朕替你相看相看,若是样样都合意,赐为王妃也无不可。”

&ep;&ep;“王妃?”施见青嗤笑,“皇兄抬举她了。一个小小宫女,何德何能配得上王妃之位?”

&ep;&ep;再说了他这皇兄要见人,谁知是怀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ep;&ep;想着,施见青忽然起身,走到桌案前,修长指尖轻轻搭在上面。

&ep;&ep;“皇兄可还记得父皇赐给臣弟的那方砚台。”

&ep;&ep;“那时是臣弟不懂事,多亏皇兄海量,不与臣弟计较。”

&ep;&ep;虽是怀旧的语气,可明眼人都听得出其中的暗潮涌动。

&ep;&ep;从安眼观鼻鼻观心,这说的是反王之祸还未发生时,先帝曾赏给六皇子一方砚台。

&ep;&ep;六皇子自幼好动,喜欢钻研奇巧机关,对诗文不感兴趣,是以这块砚也就随意放着了。

&ep;&ep;直到有一天,太子殿下到六皇子宫中,恰巧用了这块砚。

&ep;&ep;得知这件事后,六皇子一言不发地拿起那块砚,当着宫里所有人的面,狠狠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ep;&ep;摔完,他顾左右而说:

&ep;&ep;“就算本王再不喜欢,那也是本王的东西。”

&ep;&ep;太子殿下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ep;&ep;一张小脸白生生的,灰绿色的瞳仁中毫无波澜。

&ep;&ep;竟然也没有生气,领着下人就走了。

&ep;&ep;翌日送来一块更加名贵的乌金砚,被六皇子拿来垫了桌脚。

&ep;&ep;经由此事,这位的霸道任性可见一斑。

&ep;&ep;但太子殿下一向纵容,或者说他压根毫不在意。

&ep;&ep;于是宫中常有流言,只道六殿下更得宠爱,官家不日便会废长立幼。

&ep;&ep;但太子之位从来没有过更易。

&ep;&ep;从安暗暗捏了一把汗。

&ep;&ep;联系前因后果,他似乎能够捋出个所以然。

&ep;&ep;广陵王便也罢了,官家又是何时与那宫女……

&ep;&ep;不仅闹到了明面上,还让官家说出替他相看的话来……

&ep;&ep;相比起广陵王敢这样放肆,从安更惊讶的是官家的态度,不再是与之前那般不闻不问,而是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

&ep;&ep;放在以往,皇帝根本不会过问……

&ep;&ep;任他广陵王要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官家无不应允。

&ep;&ep;有时候从安甚至会觉得,就算这位殿下开口要后妃,皇帝也会随手安一个暴毙的名头,将那女子指到他府上去。

&ep;&ep;其中固然有太后娘娘的缘故,然而更多的则是这位天子的性情冰冷。

&ep;&ep;只要不对大局产生影响,不破坏他所制定的秩序,就不会放在心上。

&ep;&ep;然而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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