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生的真好看。

&ep;&ep;美人要是哭了,哭红了这双含情勾魄的桃花眼;要是知道她骗他,不对她笑,而是对她凶巴巴的瞪眼睛,那也太糟蹋这般惊为天人的容貌了。

&ep;&ep;李星禾暗暗觉得可惜。

&ep;&ep;从前,贺兰瑾见到她就板着一张冷脸,还在朝堂上弹劾她当街纵马,说她不识礼仪规矩,没有公主该有的样子,处处嫌弃她。

&ep;&ep;而现在,他在自己面前那么温顺,说话都轻声细语,还夸她骑马骑的好……

&ep;&ep;只是一块玉佩,一个未婚夫的虚名,就能让他如此信任自己这个陌生人,换来他如此温柔的态度——李星禾忽然有些舍不得破坏两人之间难得的和谐。

&ep;&ep;能骗到他信任很难,破坏这份信任却容易的很。

&ep;&ep;虽然看他吃瘪受委屈,自己会开心,但她并不想整日见贺兰瑾幽怨发脾气的样子。

&ep;&ep;要不然,将计就计?

&ep;&ep;反正人在她手上,只要她高兴,如何处置都随她的意,就这么哄骗下去,也不是不行……事情传出去,说不定旁人还要夸她能降住贺兰瑾,是有本事呢。

&ep;&ep;想到这里,李星禾放低了语调,转言安抚他:“这事儿不着急,你先去换衣裳,这身囚衣要是被下头人看见,还不知道要怎么在背后编排你呢。”

&ep;&ep;“公主如此为某着想,某深受感动。”贺兰瑾低下头。

&ep;&ep;李星禾当是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正要松一口气,又听他坚持道:“只是规矩不立不成,公主既然把某接到了这里,某便将公主府当作家,将公主……当做……最重要的人,某怎能不为公主效力呢。”

&ep;&ep;说到动情处,贺兰瑾微微偏过头去。

&ep;&ep;李星禾注意到他所说的“最重要的人”,心中不自觉得意起来。

&ep;&ep;这人今年都二十了,一门心思争权夺利,也没见他有时间考虑自己的婚事,如今栽在她手里,断送了后半辈子的姻缘,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ep;&ep;“你想的还挺周全哈,那……”

&ep;&ep;那她就顺势给他灌点迷魂汤,哄他乖乖留下,做她及笄后的第一个侍君。

&ep;&ep;李星禾回头吩咐后头跟过来的侍女,“芷蓝,你去让管家把府里的下人都叫到前院,就说本公主和……额……新入府的贺兰公子要给他们训话。”

&ep;&ep;“是。”芷蓝伺候长公主的年岁长久,见长公主为美色所迷,已经见怪不怪。

&ep;&ep;……

&ep;&ep;不多时,前院里便站了满满的人,外院的家丁站一边,内外院服侍的丫鬟侍女站一边,一眼望过去,足有四五十人。

&ep;&ep;长公主未到,人群中传出小声议论。

&ep;&ep;“长公主让咱们过来是什么事儿啊?”

&ep;&ep;“你还不知道呐?贺兰大人下狱了,把长公主高兴的哟,换了衣裳就去大牢看热闹了,这会儿应该刚回来。”

&ep;&ep;“是不是长公主今天高兴,要给咱们赏啊?”

&ep;&ep;“肯定是这样,虽然贺兰大人下狱挺让人可惜的,但是长公主高兴,咱们也能跟着沾点儿喜庆。”

&ep;&ep;长公主与贺兰瑾关系不好,整个京城都知道,长公主府的下人,每日都能听到李星禾斥骂贺兰瑾,如今贺兰瑾下了狱,长公主没了心腹大患,府里的下人自然也跟着开心。

&ep;&ep;在一众窃窃私语声中,李星禾带着失忆的罪臣从门外走了进来。

&ep;&ep;身穿披风,戴着兜帽的男人身姿挺拔,俊朗的侧颜沾了些许暗色的污浊,更衬得他肤白胜雪,桃花眼微微一瞥便惊艳众人。

&ep;&ep;见得贺兰瑾才知何为风姿绰约,芝兰玉树。他眼神不似从前凌厉若寒冰,清冷中带了几分柔和的欣喜。

&ep;&ep;看着人从面前走过去,下人们惊的睁大了眼睛,低语道:“贺兰大人不是下狱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ep;&ep;“是下狱了呀,你看他身上还穿着囚服呢。”小丫鬟悄声指了指罪臣身上灰白色的囚服。

&ep;&ep;不光穿着囚服,还穿着长公主的披风。

&ep;&ep;下人们一一看在眼中,纷纷猜想长公主又想做什么大事,竟然把下了狱的罪臣带回府里来。

&ep;&ep;李星禾才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站在人前大声道:“都听着,从今以后,家里的内事通通去过问贺兰公子,他就是本公主府上的……男主事……”

&ep;&ep;说到此处,自己都觉得后背发麻,古怪的很。

&ep;&ep;她转过头看了贺兰瑾一眼,看他柔和的眼神,温顺有礼的姿态,与从前那个处处和她作对的奸臣大不相同,才继续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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