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嗯,我也这么觉得。可江元洲,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让我觉得恐怖的人。”

&ep;&ep;按理说人的幼时记忆大多会随着成长而逐渐淡去。

&ep;&ep;陈林浩也是这样,时至今日,幼儿园时发生的事他已大多无法记清,可那段时间,跟江元洲相关的一切,都如烙印般深深烙在他的脑海之中。

&ep;&ep;他后来时常做梦,梦到自己在一片旷野奔跑,他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出那片漆黑原野。

&ep;&ep;直到精疲力竭,他一仰头,望见江元洲那双平静黑眸。

&ep;&ep;原野消散,牢笼四现。

&ep;&ep;江元洲带给人的恐惧,是深烙骨髓,永不腐烂的。

&ep;&ep;陈林浩强迫自己从记忆中抽离,深吸一口气,抬手拍了拍寸头肩膀。

&ep;&ep;“你就感谢你自己运气好吧,不然就你今天做的事,足够你玩完了。”

&ep;&ep;寸头满头问号:“陈林浩,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脑子?怎么自从那小子出现后你就神神叨叨的?”

&ep;&ep;陈林浩没法解释,也不再多解释。

&ep;&ep;“反正你记住,别再去惹他。”

&ep;&ep;他抬眸,望向逐渐远去的一双背影。

&ep;&ep;那天他稀里哗啦一顿哭后,长久笼罩在他头上的阴影终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