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宝重新把毯子盖上,那股子烂肉味淡了些。

“妈,别说了行不行?家里还有客人呢。”他不耐烦的说。

老太太撇撇嘴,争辩说:“我这是提醒你们。“

说完,拿着抹布往卧室里爬。

老太太的腿脚长得好好的,可她就跟感觉不到双脚似的,爬的时候膝盖使劲,拖着两只脚。

“你最近有没有遇上啥特别的事?”老太太进卧室后,我问李家宝。

他摇头,“我儿子常年在他姥姥家,我除了上班就是在家里照顾我妈,每天都这样,没遇见过啥特别的事。”

我犹豫了下,问起他老婆的事。

他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老婆确实死的蹊跷,甚至怀疑是我照顾的不好,导致她产后抑郁自杀,真的不是这样,我们一家人很和睦,从来没闹过不愉快,我老婆出事那天,我跟我妈抱着孩子去医院打疫苗去了,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回来就已经……”

李家宝红了眼睛,声音哽咽:“她是吊死的,双脚被人割下来,拖鞋丢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出事的。”

从他这问不出啥来,我就让孙大勇安慰李家宝,我去找李家宝的母亲。

严格说起来,李家媳妇咋死的,跟我没啥关系,我只要把家里的脏东西引出来,让饶夜炀吃了就完事了,可自从在网上看见那条帖子,我总觉得这事有猫腻,就想多问问。

卧室里,老太太正趴在地上擦地,一遍一遍的,这地都能当镜子了。

“我是来看脏的。”道明来意后,我笑着跟她套近乎:“我叫你李奶奶行不?你的脚咋了?我看着长得好好的。“

老太太瞪我一眼,拍着小腿说:“什么好好的,你没看被人砍掉了吗?地上都是血。”

这老太太是魔怔了吧?

我又问了几个问题,老太太就跟没听懂似的,只反复强调自己的脚被砍了,地板上都是血。

我无奈离开了卧室。

李家宝跟我解释说:“我老婆的尸体是我妈第一个看见的,当时她直接吓晕了,醒来后就成了这样。”

我让李家宝先带着老太太出去住一夜,“我看事有个规矩,外人不能在场。”

李家宝同意了,可老太太死活不走,被逼得急了抱着门框嗷嗷哭。

最后没办法,只能让老太太留在卧室。

李家宝和孙大勇离开后,我坐在沙发上,犹豫着是用打火机招鬼还是用蜡烛,实在无法决定,我只好摸出石像,问饶夜炀。

他淡淡道:“你只需关灯坐在沙发上,那鬼一直在。”

一直在?

我把灯关上,坐在沙发忍不住阵阵头皮发麻。

“鬼一直在,会不会正看着我?”我越想越害怕。

忐忑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个多小时,屋里还是没有任何异常,我困得眼皮子打架,昏昏欲睡。

正是迷糊的时候,脚上突然变凉,我浑身一激灵,忍着一脚踢过去的冲动低下头,原本躺在卧室里的老太太不知啥时候爬出来了,正趴在地上,拿着湿抹布在我鞋上抹。

这老太太也太吓人了,“李奶奶,你干啥呢?”

她伸出手指,冲我嘘了声,压低声音道:“血流到你脚上了,我给你擦擦,这血太臭,不能沾。”

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屋里一股子烂肉味儿,比李家宝脚上的还熏人。

洗手间里有滴滴答答的水声,我小声问老太太:“李奶奶,你是不是没关紧水龙头?”

她脸色一变,也不擦我的脚了,拖着脚慌忙往卧室里爬,念叨着:“不擦了,我再也不擦了,别来找我。”

提起水声,老太太反应这么大,难不成那鬼在洗手间?

我拿着石像,悄声往洗手间走。

这次,我清楚的意识到,虽然屋里没开灯,但我能看清东西。

小心翼翼的拧开洗手间的门,看着没啥异常,就是水龙头正在滴水。

应该是老太太没关紧吧。

我过去把水龙头拧上,一抬头,正好看见水池上的镜子,镜子印出一张满是伤痕的女人脸,她的眼睛只有眼白,脸上坑坑洼洼,我惊在原地,瞪着大眼睛跟镜子里的脸对视,腿肚子都发颤。

血色从镜子向外蔓延,转眼间洗手间里已经是一片血色,血从镜子后渗出来,流了满地。

水龙头又开始滴答水,一下一下,好像砸在我心上。

突然一只血淋淋的手从镜子里伸出,直奔着我的脸过来,我吓了一跳,慌忙后退,拿出石像,大喊:“饶夜炀!”

我也没关卫生间的门,可这里就跟个封闭空间一样,都能听见我说话的回声。

我这么一喊,镜子里的脸倏地模糊起来,卫生间内的血色也在消散,饶夜炀从石像中出来,直接伸手朝着镜子一抓。

一阵惨叫响起,他从镜子里拽出个女人摔到地上,这女人耸着肩,脖子伸得老长,没有双脚,慌慌张张的看我一眼,比我这见鬼的人还害怕,靠着膝盖往客厅里逃。

饶夜炀双手掐了个奇怪的势,从他食指的指甲缝里钻出来一根血丝,直接将女人缠住。

女人越是挣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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