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发现二楼就有书窝!

&ep;&ep;可惜他现在不能仔细翻阅,他还有要事在身。这个空间还有一间房,欧文光看门上贴着花俏的剪贴、巨大的圣诞袜还有门框旁一张张风景、派对、自拍的照片,他就知道这是芙拉达的房间。

&ep;&ep;他举起手,却迟迟不敲门。欧文心想,大概没有小偷,大概是他听错了。但他自己清楚得很,他只是不想面对才和他一夜激情的芙拉达。

&ep;&ep;他决定下楼,也不打算上阁楼,且天色也渐渐转白,他得趁三胞胎起床前回到自己的房间。怎么知道正要转身,就听到身后冰冷的声音。

&ep;&ep;「你现在来这里干嘛?」

&ep;&ep;欧文惊恐地转过身,是碧娜。她仍然穿着他那件薄得可怜的白色长衫和灰色棉裤,头发凌乱地遮住一隻眼,活脱脱像留着长发的男孩。

&ep;&ep;欧文霎时百口莫辩,不管说什么都不成理由。那么只好实话实说。

&ep;&ep;「我听到楼上有奇怪的声音,以为有小偷,就上来看。」

&ep;&ep;「小偷?」碧娜皱起眉头,然后露出不可置信的微笑,「这里不可能有小偷。就算把大门打开,也不会有人想进来这里。」

&ep;&ep;「什么意思?」

&ep;&ep;碧娜撇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后院的大树一眼,灰扑扑的天色忧鬱地爬上碧娜原本就冷漠的脸颊。

&ep;&ep;「我想你还不习惯。这里不是第一次有怪声,习惯就好。」

&ep;&ep;碧娜回过头,凛凛目光投向欧文。

&ep;&ep;「记得,下次听到声音不要上来,特别是后院。习惯就好。」

&ep;&ep;她擦拭嘴角乾掉的口水,又恢復睡眼惺忪的样子,挠挠过于宽松几乎要掉下来的棉裤。间适自在的样子,彷彿刚刚只道了一声早安。

&ep;&ep;***

&ep;&ep;早餐桌上瀰漫着难以形容的诡异,比起平日安静了许多。

&ep;&ep;碧娜看起来最自在,她一如往常的漠视周遭,边滑手机边把草莓果酱一坨一坨抹上单薄的吐司片,直到果酱满溢出来她才罢休。她盯着手机萤幕,喃喃自语:「丢人!这是我看过最烂的辩解,这个白痴怎么不轰掉自己脑袋……」

&ep;&ep;「碧娜,你嗡嗡嗡的在说什么?」芙拉达双手抵着下巴,好奇地问。

&ep;&ep;「头条新闻,枪击案。」碧娜瞥了芙拉达一眼,用评论学校同儕语气一样,略为不悦地道:「不过是见风转舵的傢伙,哭哭啼啼地向媒体为自己辩护,真是太失败了,我真的很惊讶世界上会有这种白痴。」

&ep;&ep;「噢!我知道你很有正义感,」芙拉达皱起脸,满脸排斥不自在:「但我一向不喜欢听见这种消息,尤其在『美好的早晨』。跳过。」

&ep;&ep;麦雅的脸色比平常还要苍白,她看起来没睡好,睡眼惺忪还透着浅浅的黑眼圈。她缓慢地咀嚼食物,似乎胃口不太好。

&ep;&ep;而欧文自己也心事重重,他没仔细去听碧娜和芙拉达的谈话,反倒是清晨碧娜所说的话不断悬在心上,徘徊不去。

&ep;&ep;至于芙拉达,欧文简直无法再正眼看待她,肌肤之亲还是微妙的影响两人之间的氛围。他们试图佯装自在,但总会在眼神交会的片刻,抑或在急于说完话随即没话接的时候感到尷尬,更糟糕的是,欧文无法不去注意芙拉达被棕发覆盖住的颈背。

&ep;&ep;他知道那里面藏着什么。包括芙拉达米色的罩衫里,那甜蜜的身体里藏着什么。

&ep;&ep;「今天欧文放一天假,所以……你有什么安排?」芙拉达边舀起一匙的燕麦粥,边抬起眉眼问。

&ep;&ep;「我预约了爱蜜莉的故居导览,晚点就去。」欧文说完立即喝下一大口柳橙汁,因而呛得微微咳嗽。

&ep;&ep;「爱蜜莉狄金森……『因为我无法为死亡驻足,是它慷慨地为我停留。』……我只记得这一句,她写过太多首诗了,小时候睡前听了不少床边诗……下一句是什么,麦雅?」

&ep;&ep;麦雅看了一眼芙拉达,她终于恢復一点精神。

&ep;&ep;「『马车上只承载着我俩,和不朽。』你希望我唸完整首吗?」

&ep;&ep;「不,我知道你记得全部。为什么你老是记得那么清楚?我的记性一向很差。」芙拉达一手撑着脸,一手随意晃着汤匙,不时放在唇边咬着。欧文很喜欢芙拉达这副模样,每次上课她认真想着怎么解题时,都是这样子。

&ep;&ep;「你记性不差,用心就记得住。」一想到芙拉达完全忘了两年前的事,欧文忍不住打岔揶揄她。这倒开了两人能自在对话的起头。

&ep;&ep;「我的老师在暗示我不够用功。知道了,我会用心!」面对欧文的调侃,芙拉达永远回以顽皮又雀跃的神情。

&ep;&ep;「先生也写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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