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冯茝兰仿佛没在傅家留下一丝痕迹,没了她,傅振鹏、傅惊鸿、商琴三个说起话来更加自在。
&ep;&ep;因天凉了,傅振鹏不知为何想起他们三个从穆家离开后在野地里烧红薯的事,便在三进小楼下架起火盆围着火盆烤红薯。
&ep;&ep;渐渐闻到了香气,傅振鹏用拨火棍去拨了拨,看商琴下颌柔美,神情恬淡,叹道:“早知道你要嫁给惊鸿,我就先下手为强,先向商老太爷求了你。知根知底的,也不怕有什么难言之隐害得两口子生了嫌隙。”
&ep;&ep;商琴笑道:“振鹏大哥太抬举我了。”
&ep;&ep;傅惊鸿捡了个烤好了的,将两截掰开,只留下中间商琴爱吃的有些硬的一截放在盘子里递给她。
&ep;&ep;“嫂子要是跟人说了你后背没有伤疤,那可怎么办?”商琴用银勺慢慢挑着红薯,小口小口地吃着。
&ep;&ep;傅振鹏看向傅惊鸿,傅惊鸿说:“没有就没有,反正知道的人都死光了,没死的,他说了也没人信。信了又如何?”
&ep;&ep;商琴心说也是,“秀水村被烧干净了,咱们要不要将地买下来?死了那么多人,只怕敢买的人少。”
&ep;&ep;“……买下来吧,修个小庄子,若我当真没什么出息,便带了你去那边养老。”傅惊鸿笑道。
&ep;&ep;傅振鹏托着脸说:“你们两个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怕那地上鬼怪多。”连连叹了两声,“我当真以为她寻死是不肯走呢,却原来是时候未到。”
&ep;&ep;傅惊鸿拍了拍傅振鹏肩头,“大丈夫何患无妻?过了这个坎,有的是愿意嫁你的窈窕淑女。”
&ep;&ep;傅振鹏一本正经地问:“你们说,要是我如今去抱养个女孩儿来,养个十几年,然后……”
&ep;&ep;“呸!振鹏哥哥又来取笑我?”商琴心知傅振鹏这话是暗指傅惊鸿从小养着她。
&ep;&ep;正说着话,就听碧阑进来道:“温郡马过来了。”
&ep;&ep;傅振鹏、傅惊鸿、商琴连忙去请,温延棋脸色不太好地过来,也在火盆边坐下,坐下后一声长叹道:“这官司不好处置。”
&ep;&ep;傅振鹏问:“怎么个不好处置?”
&ep;&ep;温延棋说:“振鹏兄的小厮、名帖、银票已经在苏州知府手上了。那人机灵的人,只叫两个小厮过去,自己没露面。早有人在苏州散布谣言,说什么你们兄弟是凌王爷的左膀右臂,慢说上百人,就算是杀了上千人也没事。这话传的很不好听,沿着回京的运河,处处都有人提起,只怕将那官司调到京中审查,难听的话会更多。”
&ep;&ep;“……原本背后那人就是针对凌王爷,有这些话,也不足为奇。”傅惊鸿道。
&ep;&ep;温延棋说:“正是如此,我才叮嘱商家状元爷爷别搀和进来。众口铄金,要闹得满城风雨,人人都说你们兄弟杀的,只怕……为了好收场,会将错就错。”
&ep;&ep;傅惊鸿扬声道:“我不信皇上是畏惧人言,因为了好收场,就将错就错的人。是不是已经有御史上书揭发我们了?”
&ep;&ep;温延棋点头道:“有几个御史已经上书了,还有的说惊鸿品行有亏,未洗脱嫌疑前,不当再教导皇子,免得皇子们耳濡目染,也学了那些睚眦必报的行事。”
&ep;&ep;傅惊鸿吸了一口气,“为人臣子,不忍皇上为难,待我也写个折子呈上去,先将皇子师父的差事辞了。”一伸手,握住商琴的手,犹豫着要不要也先休了她,等风平浪静了再将她接回来,“竟然没有转机了?”
&ep;&ep;温延棋说:“就算有转机,如今也没发现。那个洪成不说没找到,就算找到了,又怎样?那个傅杨氏已经死了,也指认不了洪成。你们的小厮又糊涂,稀里糊涂地只说是来替你们行贿的。”
&ep;&ep;傅振鹏、傅惊鸿心里哀叹连连,傅振鹏说:“都已经猜到是太子了,还找不到证据吗?”
&ep;&ep;温延棋说:“你们猜到是他又如何?莫须有的罪名在你们身上使不得,在太子身上就使得了?还要找真凭实据才是正理。眼下你们都留在这落花巷子里,凌王爷虽要避嫌,但他也求了皇上叫最公正严明的郭大人去协查这案子了,过几天顺天府尹郭大人叫人来问口供,你们只管说给他的人听。”
&ep;&ep;傅振鹏、傅惊鸿连声说是,傅惊鸿握住商琴的手,心想这次太子出手委实毒辣。
&ep;&ep;傅振鹏忽地想起傅杨氏在京外荒野之地拦住他轿子的事,就问:“不知那傅杨氏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要经过那道板桥的?这事定要查一查,少不得是我身边有人被人收买了。”再三思量,想起一个叫何大文的不住地怂恿他将傅杨氏扔下桥,就说:“那个叫何大文的定有古怪,该好好问一问他。”
&ep;&ep;温延棋点头,再三叮嘱道:“二位好好留在家里,千万别出门,不然,又要多了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