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顿时就慌了神,陆霜霜说过,小鸭子不能整日泡在水里,时间久了羽毛被湿透会造成它们体温下降,从而死亡。

曾经他还不信,鸭子本来就是水里生活的动物,怎么可能会因为泡在水里就会死,如今看着奄奄一息的五只小鸭子,和一只已经漂浮在水面上丝毫不动弹的鸭子,白瑾不得不承认,听陆霜霜的话有多重要。

白瑾扔掉手中的大米,冒雨走到水池边,毫不犹豫的一脚踩进了水里。

因为篱笆的阻拦,水位超过了篱笆,小鸭子们便上不了岸了,白瑾将钳在泥里的篱笆用力往上拔了起来,将小池塘开了一道口子。

“小鸭子,快过来!”

白瑾朝着小鸭子们招了招手,那鸭子估计知道白瑾是来救它们的,立刻激动得朝着开口处游了过来。

白瑾将五只鸭子捧在怀里,用蓑衣将它们护在胸前,动作轻柔的不敢使劲儿,害怕不注意就将它们捏伤,白瑾回头看了一眼那只在水面上浮浮沉沉已经死透的鸭子,无声的叹了口气。

若是陆霜霜知道自己的红烧死了,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白瑾护着鸭子小心翼翼的回到院子里,唐蕴一脸焦急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身上也穿着蓑衣。

唐蕴在房间里练完功出来,却怎么也找不到白瑾的下落,担心白瑾是不是冒雨出去了,正准备外出寻他,见到他一身泥污捧着鸭子回来,唐蕴觉得一阵后怕。

若是白瑾失足掉进水里,不会游泳的他岂不是......

呸呸呸!

唐蕴在心里暗呸了三声,然后将蓑衣扔了赶紧上前从白瑾怀里接过小鸭子们。

如今黑马也不在,唐蕴便将鸭子们安置在了马棚里,马棚下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小鸭子们蜷缩在一起总算能够睡个安稳觉了。

唐蕴正准备去烧水让白瑾洗个热水澡,免得着凉,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敲的是偏门,因为正门院子的堂屋大门都被唐蕴锁上了。

唐蕴扬声问到:“谁啊?”

“是我,陆明泽。”

唐蕴赶紧将门打开,陆明泽穿着蓑衣斗笠,一声水汽,显然淋了不少时间的雨了。

见到唐蕴和白瑾都平安在家,陆明泽叮嘱道:“你俩在家就好,我就是奉村长的意思挨家挨户看看大家的情况。”

白瑾谢道:“有劳你们费心了。”

“说这些干嘛,咱们两家关系这么好,况且霜霜姑娘临走前专门叮嘱我关照你们的。”

“陆二公子,先进屋里吧,你这一身都快湿透了,小心别遭了风寒。”

陆明泽拒绝了白瑾的好意,笑到:“没事,我马上还得去帮村民们挖田埂放水呢,就不进去坐了。”

白瑾疑惑到:“为什么要挖田埂?”

“你有所不知,接连大雨,田地里已经蓄满了水,农作物一直泡在水里会烂了根,如果不放水,今年的劳作就白费了。”

陆明泽接着说:“说起来今年可多亏了你了,如果不是你提议修的水渠,这放出来的水还不知道往哪儿排呢!”

村民们将田埂朝着水渠的方向开了个口子,排出来的水纷纷泄进渠中流走,不仅为村民们挽救了农作物,也为大家省去了很多麻烦。

今年的大雨,让整个蜀州收成都受到了影响,而只有接受白瑾的建议修建灌渠的陆、杨两个村子免过了这个灾难不说,收成竟然还有上升的趋势,这让白瑾在十里八村的名声又壮大了不少。

陆明泽告辞以后,白瑾本想也跟着他一起去帮助村民,可惜被唐蕴拦住了,理由是不想让白瑾给村民们添麻烦。

白瑾有些尴尬,自己在众人眼中就这么顶不上事儿吗?

唐蕴十分不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唐蕴道:“干爹,你就是村里的军师,专门负责脑力计谋就好,前线战事有我们这些急先锋在,你只需要远程指挥就好。”

原来自己在村子里还有军师的称号,这让白瑾哭笑不得,白瑾有些好奇的问:“那霜霜在村里又扮演的什么角色呢?难道是一军主帅?”

唐蕴毫不犹豫脱口而出:“摄政王!”

白瑾:“......”

唐蕴恨恨道:“一个让村长都为之忌惮的女人,在村子里呼风唤雨,这不是摄政王是什么!”

白瑾尴尬道:“经你这么一分析,好像还确有其事。”

唐蕴双手抱胸,赞同的点了点头。

第三日,大雨还在持续的下着,白瑾和唐蕴仍旧在家待着看书和练功。

第四日,雨还在下......

第五日,暴雨转小雨。

被困在家里的村民们,陆陆续续开始恢复正常的生活,虽然道路依旧泥泞难行,但是已经有不少村民们去镇上赶集了,总得要换一些生活用品和吃食回来才行的。

白瑾和唐蕴将这两日洗的衣服晾到凉亭里风干,前几日水汽太大,晾了几日都不见干,今天难得雨小了,两个人便在家里做做家务,活动活动。

正忙着,偏门又有人敲门。

白瑾手上正擦着桌椅,朝扫地的唐蕴道:“是陆二公子赶集回来了吧,蕴儿,快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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