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便顺势半靠在她身上,脸埋在她瘦的有些硌人的肩头。

&ep;&ep;“怎么回事?”裴郅的声音有些冷沉,刚才那一声叫他都给怔了怔,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

&ep;&ep;宁茴窝在宁湘怀里,头不抬面不露,也不解释其他,只瓮声瓮气说了两个字,“有蛇……”

&ep;&ep;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想呗。

&ep;&ep;裴郅定定地看着她,扬眉不语,他这么瞧着还拦了路,宁湘被他看得双腿发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弱弱地开口提醒道:“姐、姐夫?”

&ep;&ep;裴郅侧身别过脸,“待在船舱别到处乱跑。”

&ep;&ep;“是是是。”宁湘秉着气直点头,拖着宁茴就往里跑。

&ep;&ep;“你没事?”宁湘把人按在凳子上,接过宋青清递来的热茶塞到她手里,狠狠地戳了戳她的额头,“叫你到处乱跑,活该被吓个半死。”

&ep;&ep;杯中水汽氤氲,茶香扑鼻,宁茴喝着茶水润了润有些发干发疼的嗓子,

&ep;&ep;“我没事儿啊,倒是安陵郡主……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ep;&ep;宁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在一边的宋青清摸着自己的袖子隐晦地看了宁茴一眼,她也不管这内里原由,只管幸灾乐祸就对了,“幸亏那水里没蛇了,否则一群围上去可就好看了。”

&ep;&ep;宁茴小口小口地喝着茶水不说话,四周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ep;&ep;青青草原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良久才从土里抬起了熊猫脸,“崽啊,你就不怕吗?”

&ep;&ep;宁茴昂首挺胸:“不怕。”

&ep;&ep;青青草原:“安陵郡主肯定会说是你干的。”

&ep;&ep;宁茴:“她不会。”

&ep;&ep;就像安陵郡主接二连三的暗害刺杀搞事情,她这么有恃无恐不就是因为没有证据,心知肚明又如何,没有动机没有人证没有物证,谁信你呢,说出来也不过是空惹一身骚罢了。

&ep;&ep;以安陵郡主的聪慧,她什么都不会说的。

&ep;&ep;宁茴将水喝干净了又叫青丹帮她倒了一杯,顺便问起了她惦记的花儿,青丹一边倒水一边答道:“少夫人还有心情惦记着花呢,放心,奴婢叫人一道带过来了。”

&ep;&ep;听青丹这样宁茴便放心了,继续自在地喝水。

&ep;&ep;因为营救及时安陵郡主并无性命之忧,只是瞧着还是不大好,被人搀着进船舱里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副晕晕沉沉半昏半醒的状态。

&ep;&ep;宁茴偷偷瞥了一眼,她身上裹着一件湘妃色的斗篷,在小榻上缩成团冷的直打着哆嗦,莺儿在旁边给她又是擦头又是擦脸,有些手忙脚乱。

&ep;&ep;她有些可惜,这些侍卫的业务能力也太好了。

&ep;&ep;船很快靠岸,待双脚踏踏实实地落到地面上诸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太子立在船头,看着被人抬下去的安陵郡主摸出了那块玉佩,风吹的他脸有些发凉,吩咐下人道:“回宫。”

&ep;&ep;小几上银质烛台的火光充盈了整个马车,裴郅斜歪着身子,双眼微瞌,

&ep;&ep;“装的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ep;&ep;……………………

&ep;&ep;太子前脚回到东宫,后脚就招了太医。

&ep;&ep;“如何?可有不妥?”

&ep;&ep;吴太医握着玉佩闻了又闻,细瞧了许久,在太子的催促下将玉佩递还了回去,躬身回禀道:“回殿下的话,这玉佩在雄黄酒中浸泡过,面上涂了南罗特有的碧西草汁液,南罗多蛇,上至皇亲贵族,下至贫苦百姓都喜欢在随身之物上沾浸碧西草汁液,避蛇侵扰。”

&ep;&ep;太子目光微动,“既如此,吴太医便随孤去一趟紫宸殿。”

&ep;&ep;吴太医不敢多问原由,道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