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好,拎着裙摆就出去了。

&ep;&ep;里间没了人,裴朱氏挺直的脊背弯了下去,苦笑不止。

&ep;&ep;宁茴刚踏出正院儿的门就碰见了马上就要当新郎官的裴都,他穿着一身烟青色的交襟长袍,身子挺拔如松如竹,面如冠玉举止和雅,引得院子里的小丫头们频频注目,就连候在外头的正院儿大丫鬟之一的桐枝面上也微泛了红,笑意盈盈地问好。

&ep;&ep;裴都为避免尴尬和流言,在府里一向是避着宁茴走,今日正面迎上倒是这一两个月以来的头一遭。

&ep;&ep;“大嫂。”裴都的声音就像他的人一样温柔,一入耳中便能轻而易举地撩动心弦拨弄人心。

&ep;&ep;青丹青苗一听见他的声音瞬间紧绷着身子,不约而同地严阵以待,待到宁茴点了点头走远了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ep;&ep;宁茴前脚走,裴昕后脚就出来了,她从石阶上跳落下来,亲昵地挽着裴都的胳膊,“哥,你今天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ep;&ep;裴都点了点她的额头,眸子含着笑,从小厮手里接了画轴来,“这不是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ep;&ep;还没进屋裴昕便欢欢喜喜地将画打开了瞧,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女画师班荟的寒寺夜行图,老庙枯枝,夜凉如水,木门声响,鸟雀惊飞,处处都透叫人心惊的细腻。

&ep;&ep;裴昕叫橘杏将画挂在了屋里,她看着端着茶水举止优雅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兄长,凑到边儿上问道:“哥哥在想什么?”

&ep;&ep;裴都心中叹气,面上却是不显,摇了摇头,“没什么。”

&ep;&ep;他这般态度落在裴昕眼里只觉敷衍,不大高兴道:“还没成亲呢就和妹妹生分了,这等有了媳妇儿,怕是得把我丢到不知道哪个旮旯里去了。”

&ep;&ep;“胡说什么呢?”裴都有些头疼地瞪了她一眼,“多大的人了?”

&ep;&ep;裴昕撅了撅嘴,“再长大些也还是你妹妹。”

&ep;&ep;裴都心知随着婚期临近裴昕心里越发不痛快,他这个妹妹被母亲护的太好,性子骄纵过了头,有些小聪明尽干胡事,虽然不至于做出什么伤天害理迫人命的事儿来,但有时候难免脑子发热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举动。

&ep;&ep;他和柳芳泗注定要一起过完后半辈子,也不想因为以前的作为阻碍情分,更不想未来夹在妻子妹妹中间左右为难,他抿了抿嘴,和裴昕说了好些安抚的话。

&ep;&ep;裴昕最喜欢这个哥哥,他说什么她便听着,末了两人一起去见裴朱氏,绕过去正堂却被桐枝拦在了门口,桐枝笑道:“夫人正和管事家的娘子说话呢,二公子和小姐还是过些时候再来。”

&ep;&ep;裴昕没想到裴朱氏有一天会叫人将他们堵在外面,皱眉道:“是有什么事儿?”

&ep;&ep;“奴婢也不知晓。”桐枝笑着回道。

&ep;&ep;裴昕和裴都两人对看一眼又原路返回,桐枝站在门口听到里头裴朱氏哑着嗓子的惊呼声面不改色。

&ep;&ep;裴朱氏扶着桌沿的身子有些不稳,接二连三的事情叫她如今心潮翻涌的厉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ep;&ep;管事家的娘子被她的惊声吓了一跳,疑惑地偷瞥了她一眼,低声回道:“世子派人往秦州去了,夫人一直叫我留意着,这前头马刚走就过来禀报了。”

&ep;&ep;裴朱氏闻言跌坐在地,满脸木然,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秦州秦州,他终究还是查到了。”夜夜辗转反侧不得安眠,日日佛堂香案,这一天最终还是要来了。

&ep;&ep;24.第二更

&ep;&ep;裴都成亲的这天是个入秋一来太阳最好的一日,宁茴叫人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暖融融的舒服得紧。

&ep;&ep;按理说她身为裴家长媳这个时候也应该在外头宴照宾客的,但是前例尚在,裴老夫人真是怕极了她弄出什么岔子来,专门找了由头叫她待在自己的地儿不准出来,虽说国公府的面子里子这些年早就丢的一干二净了,但她老人家还是想着把最后一点儿脸皮子保住。

&ep;&ep;宁茴也乐得自在,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跟青青草原查看空间草原植物的生长状况。

&ep;&ep;“现在总绿化值高达101520,宿主,我们要继续加油。”青青草原握紧了爪子给宁茴打气,整只熊神采奕奕,精气神儿十足。

&ep;&ep;宁茴塞了一瓣橘子在嘴里,吃了个干净,“好的青青草草,没问题的青青草原。”

&ep;&ep;青青草原就喜欢自家宿主的顽强不屈和永不气馁,目光里是满满的慈爱,看的宁茴嘴角直抽抽,哦,青青草原的视线总让她莫名觉得自己是一只肥溜溜胖嘟嘟的熊猫崽。

&ep;&ep;“少夫人,东西拿来了。”青苗从库房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带锁的小盒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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