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贺楼氏自己的母族,又有贺楼氏和慕洵在,儿子无论做什么都会遭人诟病,可他还是愿意出面。慕仪看着已然可以撑起一片天地的儿子,他板着脸说:“这事你别管了。”

&ep;&ep;当初他让贺楼氏生下慕洵,不就是为了想给儿子找挡箭牌吗?慕洵出生那一刻,他就决定等次子没用了,就让他退下来吗?怎么现在到了这阶段,自己反而优柔寡断了?

&ep;&ep;慕仪自嘲一笑,果然是当皇帝后人也变贪心了,什么都想要?可惜自己一番苦心,却不是所有人都领情。慕仪等慕湛离开后,他吩咐下人说:“让慕洵过来。”

&ep;&ep;慕湛跟慕洵擦身而过,两兄弟相互都没打招呼,冷漠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兄弟,甚至比陌生人都不如。慕湛缓步往太子府走去,想着父亲会如何对慕洵。

&ep;&ep;他还记得梦境中是自己杀了贺楼氏全族,因为父亲后面是死在贺楼氏手里的。当时自己还在外面,来不及赶回来,等他接到父亲死讯,一路疾驰赶回来时,贺楼家已经把慕洵推上镇北王之位了。

&ep;&ep;慕湛在梦境中大开杀戒,将贺楼家全族都没了,连慕洵和他儿子都没放过。而夭夭也正是在那几年突然病重,最后早早过世的,等他真正能空出时间想接她离开萧家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ep;&ep;所以从头到尾,慕湛都没准备放过贺楼氏,不管梦境是真是假,光从贺楼家这些年的挑拨离间,就足够证明他们的野心,慕湛暂时没动他们是因为父亲。

&ep;&ep;他知道父亲心里还是有这个母族的,贺楼氏、贺楼勇的父亲,父亲的亲舅舅是为了救父亲而死的。这份救命恩情父亲从来没对外说过,连贺楼勇和贺楼氏都不知道。

&ep;&ep;父亲不告诉他们,倒不是不想承认这份救命之恩,而是怕贺楼家打蛇上棍。显然贺楼家并没有将父亲这份苦心看在眼里。慕湛回到太子府,就见妻子一手搂着一个儿子,正亲昵地跟他们低声说笑,他双手抱胸看着母子三人,眼底笑意融融。

&ep;&ep;慕湛私心而言,不是太喜欢这两个儿子,这两个臭小子占据夭夭太多时间和精力了,可每次看到他们母子三人凑一起嘀嘀咕咕说话的样子,慕洵又满心满眼的满足,没什么比夭夭还在自己身边更好的事了。

&ep;&ep;“父亲。”飞龙见父亲含笑望着他们,起身恭敬地给慕湛行礼,元吉看到父亲眼睛也亮了,蹬蹬的冲到慕湛面前,“阿耶抱!”

&ep;&ep;他容貌酷似沈灼,比起被委以重任的飞龙,大家对元吉要宽松许多,慕湛含笑抱起小儿子,“你都是大孩子了,不能老是让人抱了。”

&ep;&ep;“不,我还是小宝宝。”元吉才不要长大,他没长大就可以让阿耶、阿娘抱,可以让阿娘陪自己睡觉,等长大了就只能跟大哥一样天天上课,大哥太可怜了。

&ep;&ep;沈灼看到元吉古灵精怪的小脸,不禁失笑摇头,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同父同母的兄弟居然性子完全不同,“表哥你怎么回来了?”

&ep;&ep;慕湛丢了儿子几下,待元吉心满意足尖叫后才说:“正好宫里没什么事,我过来看看你。”

&ep;&ep;飞龙很识趣的领着弟弟退下,他看出父亲有话想对母亲说,要是换在从前,他也不会走得那么痛快,可现在不是心虚么,他怕亲爹在阿娘面前告状。

&ep;&ep;慕湛等儿子离开后才道:“父亲要收拾贺楼家了。”

&ep;&ep;沈灼轻咦一声:“贺楼氏还是贺楼勇做了什么吗?”

&ep;&ep;慕湛说:“他们怂恿慕洵造反。”

&ep;&ep;“什么?”沈灼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们哪来的底气造反?”别看慕洵在外名声不错,还得了骁勇善战的名声,可那都是贺楼家吹出来的,论战功慕三、慕七都不比他差。

&ep;&ep;慕洵他们三人回京城后,他们领兵的大权都还给姨夫了,反而表哥手中有禁军,且表哥这些年培养的暗卫已成为另一只玄甲骑,这些都是姨夫让表哥管着的。贺楼家脑子坏了,不然怎么会想着造反?没兵权他们怎么能造反?

&ep;&ep;“他们手里有兵。”慕湛说:“北庭那些大族手里都有私兵,数量还不少,不然为何父亲要安抚他们?”且这些人还是扶持父亲上位的功臣之一,父亲更不能马上收回兵权,免得被人说过河拆桥。

&ep;&ep;沈灼恍然大悟:“可是他们就这么自信,私兵能压过禁军?”

&ep;&ep;慕湛笑了笑:“他们不需要用私兵压过禁军,只要杀了我、控制了父亲即可。”

&ep;&ep;沈灼无语,说这些人蠢吧?感觉似乎有点脑子。可要说他们聪明,又怎么这么蠢?“表哥你还是太低调了。”不然他们怎么会认为自己能杀了表哥?

&ep;&ep;慕湛被沈灼逗得哈哈大笑,搂着她直亲,要说妻子都生了两个孩子了,也是少妇了,可依然憨态可掬,每次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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