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光线昏暗的厨房待久了,一跑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心情倒是开阔空旷了不少,她迈过自家大门门槛,直接奔向厨房,妈妈和姐姐已经做好了蛋卷,这会儿一个灶在煮干绵笋,另一个灶在卤肉,妈妈掌勺,姐姐看火。

&ep;&ep;看见恬芮回来,妈妈惊讶得问了一句,“那边饭好啦?回来干嘛!”

&ep;&ep;晏恬芮有些鼓气,“反正我菜都切完了,其他的也用不着我,待在那里也是帮倒忙,爸爸在那里跟人打拱呢。”

&ep;&ep;“这会儿功夫还打牌呢!真是瘾大,”妈妈评论了一句。“就是!”晏恬芮应和了一句,跟着靠近卤肉的锅,使劲闻了闻香气,感叹道,“好香啊,给我吃一块吧。”

&ep;&ep;晏凝静笑她,“你怎么这么馋呢。”正巧春容姨已经放了酱油,正要出锅装盘,就用筷子,给两个女儿一人夹了一块。

&ep;&ep;晏恬芮喜滋滋地吃下,春容姨接着卤鸡爪,晏恬芮调了调椅子,准备等这一锅起,再尝尝鸡爪,姐姐晏凝静也有此意,姐妹两都喜欢啃鸡爪,爸爸每年都会买一大包回来。

&ep;&ep;春容姨这时候却劝女儿回去帮忙,“你在家里待着干啥呢,快回去,帮着铺桌碗杯筷!”

&ep;&ep;她想等着吃鸡爪,不想走,“等一下嘛,鸡爪卤好后我就去,人家不差我一个的,牌桌还有人闲着旁观呢。”

&ep;&ep;春容姨严肃起来,“快去!昨晚答应好的事儿,做人要有始有终。”

&ep;&ep;“...”要恬芮撇撇嘴。不情愿地出了厨房,为什么就她一个人去,她慢吞吞地,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摸摸索索,好一会儿之后才往宋家走去,她穿过打牌的人群,进去厨房,发现宋青阳正在擦圆桌。

&ep;&ep;宋青阳目光一下抓住了她,“怎么才来,快来帮我铺桌布,”桌布是塑料的,两人合力才好在空气中铺张开,厨房的一桌很快铺好,摆上一次性用具。

&ep;&ep;还有一桌就设在院内用打牌的桌,宋青阳使唤女孩,“你去让他们散了。”晏恬芮不想去,专心摆椅子,宋青阳没想那么多,直接走出去冲几个男人说,“叔叔,先散了吧,我们现在要摆桌了。”

&ep;&ep;说罢,就拿着桌布,定定地看着几位大人,虽还是青葱脸庞,但气质坚定,目光炯炯,一点儿也不退让。很快牌桌就散了,大人们也跟着一起展开桌布,摆上碗筷。

&ep;&ep;宋青阳发现椅子远远不够,又朝几位长辈们客气地说道,“叔叔阿姨,菜马上就好了,我们家的椅子就这么几只,就麻烦你们回趟家,搬几只椅子过来,顺便也都把其他人喊过来吃饭,这天气冷菜起锅了就容易凉。”

&ep;&ep;少年一番话说得礼貌,又有道理。大人们逐渐散开,回家拿椅子去了。

&ep;&ep;晏恬芮觉得很神奇,大人们为什么都这么听他的话。她还傻站着,宋青阳注意到她,曲起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还有你呢,你家的椅子通通给我搬过来!”

&ep;&ep;啊!好疼,脑门本身就很硬的好不好!她伸手去摸被弹的那一块,眼神幽怨。

&ep;&ep;“快去!”宋青阳又催促了一下。

&ep;&ep;回家搬椅子的肯定不包括晏爸了,这事儿他就没有那么积极了,此刻他已经又大爷似的去厨房里视察去了。

&ep;&ep;晏恬芮只得咚咚咚地往家里跑去,先跑进厨房,喊妈妈和姐姐吃饭,春容姨似乎不打算去过去吃,还在支锅端着一大碗蛋液,烫蛋皮,她对两姐妹说,“你们去吧,我把这蛋皮烫完。”

&ep;&ep;“你放着,先去吃饭,回来再烫,也不碍事啊。”晏恬芮疑惑道。

&ep;&ep;“那么多人,我们都去挤着干嘛,你们去就行了,我这丑样就不去凑热闹了。”春容姨因为容貌的变样一向对公共场合有些抵触。

&ep;&ep;姐姐晏凝静这时对妹妹道,“走吧,咱们一会儿快点吃完给妈妈夹碗回来就是了。”好吧,晏恬芮表示同意。

&ep;&ep;大人的饭桌总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小孩与妇女一般专注在吃食上,因此两派分为两桌。主家几人当然作为主角都坐在那重要的一桌的,主家拿出了两瓶茅台,每个男人面前放着小号酒盅,宋华民一一给他们斟满。

&ep;&ep;起初只是男人们在说些村里土地和山林归属权的问题,待到一杯白酒下肚,话题慢慢放开,开始专注在主人家身上。宋青阳首当其冲,成为话题的中心,他学习好聪明是众所周知的,当得人们一顿好夸。

&ep;&ep;许是听惯了这样的称赞,少年只是微笑回应,并未有什么大动作。宋华民为人就松垮许多,他举起酒杯,开始拿儿子其他缺点推脱起来。

&ep;&ep;“聪明是聪明,他也就这一个优点了。性格太闷了,都不出去跟同龄小孩玩儿,待在家里,也没见他帮家里人做家务。哪像你们的小孩,又勤快又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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