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所以沈母安排了这次相亲。

&ep;&ep;沈巡低头又看了一眼手表,最后只是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下午的飞机,去参加朋友的婚礼。”

&ep;&ep;沈巡的话自是拒绝了这次相亲。对面的女子虽有些失望,却保持着该有的风度。她微微笑着说:“没关系。您要是忙您就先走吧。”

&ep;&ep;“我先送你回去吧,天气太热。”

&ep;&ep;“不用。”

&ep;&ep;两人在咖啡厅门口分别。女人突然叫住了沈巡:“沈先生。”

&ep;&ep;沈巡不明所以地回头。

&ep;&ep;“听说沈先生已经离婚七年了,一直没有再娶。”

&ep;&ep;头顶的烈日刺得沈巡眼睛都要睁不开。眼前突然一暗,又突然一亮。

&ep;&ep;“我没有再结婚的打算。”

&ep;&ep;“为什么?”

&ep;&ep;“曾经遇到过一个人,在心里已经和她结过了。”

&ep;&ep;那女人突然笑了笑,对沈巡挥了挥手。

&ep;&ep;“那个人是叫罗诗佳吗?”

&ep;&ep;“嗯?”

&ep;&ep;女人伸出自己的左手比了比:“你的无名指上,有她的名字。”

&ep;&ep;沈巡摩挲着手指上的拼音组合刺青。五年过去,唯一没有褪色的,只有那紧挨在一起的名字。

&ep;&ep;“沈先生,再见。”女子灿烂一笑,十分坦然。

&ep;&ep;“再见。”

&ep;&ep;……

&ep;&ep;***

&ep;&ep;这几年基金会做的项目,骆十佳从网络和报纸上也看了一些。

&ep;&ep;基金会曾经多次邀约,但骆十佳始终不肯出席他们的活动。

&ep;&ep;每年基金会的人都会给骆十佳寄一些礼物,多是受助的孩子写的感谢信和卡片。骆十佳每一次都会认真这些孩子,遇到困境仍保持着纯洁的心,这份豁达和坚强让骆十佳很感动。

&ep;&ep;她想,闫涵这一生创造的这些财富,该是用到了对的地方了。

&ep;&ep;下午基金会给骆十佳打了电话,希望她出席一期孩子的毕业礼,骆十佳犹豫许久,没有直接拒绝。

&ep;&ep;要下班的时候,助理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进来。是骆十佳做法律顾问的一家公司。老板希望骆十佳跟着一起出一次差,去谈一个收购合同。

&ep;&ep;骆十佳看了一眼时间,没有直接答应。

&ep;&ep;离开深城多年,初到海城的一两年什么都不适应,之后渐渐习惯了这座并不临海,却叫海城的中部城市。

&ep;&ep;下班时间,哪里都堵车,等骆十佳把车开到幼儿园的时候,已经快到六点了。

&ep;&ep;整个班的孩子都被接走了,只有她的儿子还在教室里写作业,明明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却始终安之若素的样子,仿佛本来就该如此。

&ep;&ep;老师喊着他的名字,他应声抬头,不到五岁的孩子,举手投足却多了一份老成。等了那么久,终于有人来接。眼中既没有兴奋,也没有责怪,只是懂事地收拾了自己的书包,走到妈妈身边。

&ep;&ep;“我就猜到今天肯定是你来接。”

&ep;&ep;骆十佳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

&ep;&ep;儿子撇了撇嘴,终于是表露出了几分不满:“因为阿姨从来不迟到。”

&ep;&ep;平日里儿子多是保姆在带,今天也是保姆有事要提前回家,才轮到了骆十佳。她一贯下班时间晚,今天已经算是为了接孩子提前了。

&ep;&ep;四年前独自一人在医院生下这个孩子,连剖腹产的手术单都是她自己签的字。她一直独来独往,又是未婚,里面的故事不用细问也能想明白,医生也不忍为难她。

&ep;&ep;骆十佳给这个降生在她生命里的孩子取名沈止。随沈巡的姓,却单名一个“止”字。

&ep;&ep;止,停止,不再前进。这是她对自己的忠告。

&ep;&ep;沈止虽然在单亲家庭出生成长,但好在各方面成长都还算健康。只是聪明得经常让人有点下不来台。

&ep;&ep;“阿姨今天有事先回家了。”骆十佳解释道。

&ep;&ep;“嗯。”

&ep;&ep;“去吃哈根达斯好不好”

&ep;&ep;沈止安静了片刻,随后抬起头狐疑看着骆十佳,明明还是奶声奶气,却多了几分质问的意思:“你是不是又要出差了?你每次出差前都会带我去吃哈根达斯。”

&ep;&ep;骆十佳被揭穿了伎俩也不气恼,眯着眼睛对着孩子笑:“三四天就回了。”

&ep;&ep;“那我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并且绝对不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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