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望向她,他曾经在梦里无数次梦见过她,这六年,离别的几千天,太过漫长,连这声单字的称呼都显得像某种绵绵的呼唤。她怎么这样了,她的眼角、发丝、裙边,走时明明是那样的。他很想要碰触一下。
&ep;&ep;不可以了,再也不可以了。时间是存在着的,它们可以被用于幻想,却不被允许真的抹去。
&ep;&ep;拐了几条街道,车开向更宽阔的高架,路牌闪过,林棉突然开口:“这不是回家的路。”林聿反应了一下她所说的“家”,自然是指他们曾经生活过的父母的那间房子。
&ep;&ep;“那地方要动迁了,你先住我那里。”林聿回答。“棉棉,这几年,安城变化挺大的。”蒋依依接过话。
&ep;&ep;“是啊。”
&ep;&ep;开车的人还是平静地望向前方,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变化,间隙,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
&ep;&ep;是夜,真是过于漫长。
&ep;&ep;林聿的房子,看来是刚装修过的,还没什么生活的气息,厨房空荡荡的,盥洗间有一些女性用品,留给她的房间显然是用心收拾过的,有绿色的小盆栽上面结着红通通的果实。蒋依依见状说:“床上的一套都是你哥亲自挑的呢。”林棉看向那人,他在阳台打电话,颀长的身影,单手插袋,持手机的手臂袖子挽到小臂。
&ep;&ep;林棉随便逛着,看到放在展示柜上一张兄妹叁人的合照,她随手拿起来,那是他们在那个夏天留下的最后一张合照,两个清瘦高挑的少年间站着一个轻轻柔柔的少女,她亲昵地挽着他们的手臂。她那时长得还和林槿比较像,毕竟是双胞胎,嘴角弯起的弧度都保持一致。可这些年,她从镜子里总能找到自己另一个人的影子。她曾经模仿过林聿的某些小表情,那时他们总说她不够沉稳,可现在不用刻意模仿,她都开始像他。
&ep;&ep;“依依,你留下来吧,明早赶飞机我能送你。”林聿走进屋内,把烟熄灭在一盏小小的蓝色玻璃烛台里。他看见了她拿着的那个相框,却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打开了冰箱拿出罐啤酒。
&ep;&ep;林棉不作声,进了房间开始收拾行李,她很难不看到蒋依依左手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那是很流行的款式,衬着纤细的手指,暗色里都璀璨夺目。她结婚时,姜铎送了她一枚黄金的戒指,缠着红线好卡住她的手指,虽然很普通,但那是怎么说的,情比金坚,她那时也以为他们是可以一直走下去的。走时,她把戒指还给了他,姜铎说:“你可以留着。”她笑笑:“黄金太俗,我从来都不喜欢。”
&ep;&ep;做完一切,她坐在床边发呆,打开手机,林槿又发了信息给她,叮嘱她:“不要和大哥吵架。”怎么会不吵,过去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里,十天里有七天都是用来吵架的,为时间、饭菜、衣服、学习成绩,反复吵。“要了命了,简直是前世的仇人。”妈妈曾经这样说过。
&ep;&ep;妈妈,好陌生的称呼。
&ep;&ep;她在床上蜷缩起来,想起那个孩子。她和姜铎的孩子,明明呆在肚子里好好的,七个月没了呼吸。她听见门外细碎的声音,男女的交谈声和笑声,椅子拖地的摩擦声,房门打开关闭的声音,水声。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敲门,还是蒋依依:“棉棉,你去洗澡吗?”
&ep;&ep;她先是点点头,想起来这样门外的人是看不到的,就回答“好”。又拖了一阵子,她现在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无法立马去做,灵魂拖累着身体都累。拿着换洗衣服出来,客厅空无一人,看来他们都收拾好了。
&ep;&ep;等她洗完澡出来,习惯性地将屋内的灯都关掉,省点电费,借着月光摸回自己的房间,可到底是不熟悉,好像走错了。她刚想转身,就听到了从房里传来的暧昧的声响。她的脸先是红了一下,却没有立即走开。
&ep;&ep;门开了一条缝。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身站在那条缝后。
&ep;&ep;林棉知道自己应该迅速躲开,装作没看见一样,摸索着回到房间里,而不是像此刻一样在黑暗里逗留,偷窥着房中。
&ep;&ep;她心中生出一丝理所当然,为什么不能看?他是她哥哥,换作以前,他少看她了吗?
&ep;&ep;她知道自己不要脸,可要脸又有什么用。
&ep;&ep;这样女上的姿势,林聿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快感。他斜靠在枕头上,按着身上人与他紧贴的大腿,浅浅地呼吸。
&ep;&ep;可能是直觉,可能是空气里流动起来的风。他无意瞥向门那里,看到了那只黑暗中的眼,隐约间还看见了那人手腕上的玉镯子,它反着月光。
&ep;&ep;林聿的意识有了一丝清明,然后他一把拉过身上的女人,狠狠掐住她左侧浑圆的乳房,半起身咬住了那张喘息的唇。
&ep;&ep;房间里顿时传出女人的嘤咛。
&ep;&ep;林聿今天有点反常,他在性事上很少表现得这么富有攻击性,蒋依依却来不及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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