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蝉噪声,伴随着一辆私家车从半山医院驶出,原本安静的白色建筑里再也无法恢复平静。

&ep;&ep;一浪高过一浪的虫鸣像是要燃尽自己的生命,为四季中最绚丽的夏日唱出挽歌。谁也不愿甘于平凡,因此,这注定也不会是2017年里甘愿平静的一日。

&ep;&ep;几个小时后,例行查房的小护士发现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田琛不知所踪,她立刻汇报给护士长,再由护士长上报院领导,等消息传到市公安局的时候,带走田琛的那辆私家车已经驶上高速,难查踪迹。

&ep;&ep;监控显示,带走昏迷中的田琛队长的是一个高壮的男人,身高1米80以上,身材魁梧,肤色偏黑,他头上戴有鸭舌帽,脸上罩了口罩,明显是不想让人看清他的容貌。

&ep;&ep;图像处理后技术组给出分析,该名男子或许来自东南亚国家,从走路的姿势和扛人的动作来看,他应该长期受过某种专业性训练,特别是一些细微的行为反应,身份很像是雇佣兵。

&ep;&ep;很快,警方便调取监控追踪行踪,奇怪的是私家车在上了高速后不久便消失了踪迹,虞A9360这个车牌再也没有出现过。既没有下道,也不在行驶路途中,交通执法大队的大队长判断,这辆私家车应该在某个监控设备拍摄不到的区域换过车牌,整个过程没有被拍摄下来,这款私家车又极为普通,若想在短时间内找到它,宛如大海捞针。

&ep;&ep;***

&ep;&ep;“老大,咱们为什么要带着这个警察啊?他一直昏迷着,多不方便。”

&ep;&ep;曲汶横眼扫了问话的男人一眼,斥道:“你懂个屁,给我照顾好他,若有什么闪失,老子就把你从这车上扔下去。”

&ep;&ep;那人心惊,饶是这样的天气也不免吓出一身冷汗。

&ep;&ep;轿车驶在高速上,前后都有车辆,若老大真要在这时候抛下自己,生还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ep;&ep;“对不起老大,我说错话了,您,您别生气。”

&ep;&ep;曲汶仿佛没听到,这个愣头青是最近新招进来专程跑腿的人,知道的事情本就不多,人嘛,总免不了做错事,说错话,他身处高位,自不可能件件与他们计较。

&ep;&ep;“给峰儿打个电话,看看他们到哪儿了。”

&ep;&ep;曲汶口中的峰儿指的就是蓝青,他们离开虞市后全部都换了新的号码和手机,这次交易计划许久,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ep;&ep;扩音器打开,嘟嘟嘟响了几声,蓝青的声音传过来:“老爷子,怎么了?”

&ep;&ep;“正峰,魏海月那小子没耍什么诈吧?”

&ep;&ep;“没事,他带了个小弟,不过已经被我控制住了,这会儿跟我在车上呢。我们马上就到河里店了,要在那儿等您吗?”

&ep;&ep;“不用等,你们直接去云莱山,让兄弟们泡泡澡,休息休息先。”

&ep;&ep;“行。”

&ep;&ep;蓝青把电话挂断,透过后视镜正对上魏海月的眼睛。

&ep;&ep;他舔着牙齿笑,降下车窗朝外面吐了口唾沫:“怎么了兄弟,表情这么严肃?那一会儿到了云莱山,我可得给你叫几个妞舒坦舒坦。”

&ep;&ep;热浪从窗口涌进来,替换掉先前的冷气,魏海月只觉得一阵恶心。

&ep;&ep;不知道原野现在怎么样了,小方言她,又好不好呢······

&ep;&ep;***

&ep;&ep;李载柏令人打开审讯室的房门,幽暗的空间里,在房间的正中央悬着一盏暖黄的吊灯,陈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看起来特别孤独。

&ep;&ep;他走进去关掉监控录像,两人对坐,谁也没说话。

&ep;&ep;原本干净的下巴上生出胡茬,陈焱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沧桑了许多。

&ep;&ep;“陈焱,这几天心里在想些什么?”

&ep;&ep;“什么也没有想。”

&ep;&ep;“没想过后悔吗?”

&ep;&ep;“······”

&ep;&ep;见陈焱不答,李载柏又继续说:“你当初为什么要诱导徐园园,让她为了帮你而借徐莹莹之手做为证?”

&ep;&ep;“我······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何况我师父受伤,也没有证据就能证明完全与他无关。”

&ep;&ep;“没有证据,也不能证明与他有关。”李载柏在心里叹息,一只手放在另一只的掌心,缓慢地揉搓着指节:“你还记不记得你刚进警局的时候,我问过你一个问题?”

&ep;&ep;陈焱很是平静:“记得。您问我,在我心中怎么样才算成为一个好警察。”

&ep;&ep;“那你还记得自己当时的答案吗?”

&ep;&ep;陈焱沉默,他记得当年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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