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

小姑娘点了点头,也没怀疑杨宕勇会骗她,转身跑了出去。

小姑娘人出去了,可她的身影却留在了杨宕勇脑海中。

童年的记忆都回来了。

小姑娘是杨宕勇儿时最好的朋友,余晓燕。

余晓燕的父亲曾经是入疆司令王胡子的勤务员,王胡子后来入京,把他留在了边疆,杨宕勇记得余晓燕父亲当过通信站站长,父亲转业后没几年,他也以副师级干部级别离休,回了老家长安干休所休息。

余晓燕的父亲负责通信方面工作,杨宕勇的父亲又是通信方面专家,两家关系自是极好。

杨宕勇的父亲生了三个儿子,余晓燕父亲却有三个丫头,其中余晓燕是最小的。为此,很是重男轻女的余晓燕父亲大为不满,常常怪自己老婆肚皮不争气。

余晓燕比杨宕勇早出生半年,母亲带着杨宕勇到迪城后,两家因为关系好,住得又近,每天走动,两个小孩每天腻在一起,自是成了大人们友善开玩笑的对象。

杨宕勇母亲生了两个儿子,还想再生个女儿,好取个儿女双的兆头,见余晓燕父亲老老怪他老婆没生儿子,开玩笑说要是生个女儿也就算了,如果再生个儿子,就跟老余家交换,把小儿子送给余家,把余晓燕交换过来给杨家当女儿,以后好当老二杨宕勇的媳妇。

老余头对此自是欢迎之至。只是杨宕勇母亲第三胎真的又是儿子,生下来后母亲又舍不得送人了,于是交换之说自是不了了之。

老余头虽然眼馋儿子,却也明白自己的孩子自己疼,既然杨宕勇母亲不愿意,他也不强求。

只是从此以后杨宕勇总觉得老余头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对别人,老余头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严肃嘴脸,自己出现在他眼前,却老是笑眯眯抱自己。

老余家算是较早买了电视机的,老余头看电视时,谁要换台他必然是厉声喝止,连自家三个丫头想看别的台,那也不行。

只有杨宕勇,只要杨宕勇说想看动画片,老余头总是站起来,走到电视前一个台一个台换过去,找有动画片放的电视台。

杨宕勇父亲主持通讯站工作,家搬到甜蜜路,后来老余家也搬去了通信站,每年的寒暑假,不是余晓燕到杨家住,就是杨宕勇去余家住,小学俩人还睡一张床,稍微大些,两边家都给他们准备了单独的床,却还是住在一个房间里。

杨宕勇犹记得当年中考,六月考试,余晓燕四月初就到了杨家,在杨父指导下复习功课,准备中考。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长住在一起,后来,考上高中了,杨宕勇先是跟着母亲回甬城探亲,度过了在边疆最后一个暑假,要到寒假了,父母又转业回了甬城。

老余头从小就让余晓燕练习音乐,弹钢琴,拉手风琴。

那时候杨宕勇最喜欢的,是坐在对面,支着脑袋,静静听余晓燕演奏各种练习曲。

这,就是儿时的记忆。

后来?

后来就是天各一方。

距离会产生美,但距离更会疏远人与人之间关系。

父母转业时,老余头带着一家人在火车站送杨家离开边疆,杨宕勇跟余晓燕相对眼泪如金豆般掉落,相约以后一定会再在一起。

只是数千里的距离,只有书信往来,再然后,一个高中毕业进了部队,一个高中毕业参加工作,俩人各自有了恋人,结婚生子,最后终未再见。

曾经的书信不知什么时候中断,曾经的记忆只能封藏在记忆最深处。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所有的记忆,碎片式的在脑中浮现。

一起跳绳,一起丢沙包,一起跳格子,一起看电视,一起做作业,一起吃饭,每天手牵手笑着跳着在草坪上消磨时光,冬天去溜冰,夏天捉蚂蚱……

有些事,有个美好的开始,却没有结尾。